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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恐怕不晓得,昨夜王爷就是在这里听到姑娘所处内殿传来异动,方赶去瞧,打巧救了姑娘——,然后王爷就将姑娘带到了此处,就是从这屏风后进来的。”
闻言黛玉轻轻垂下眼睑:怪不得此间雅致不同于别处,竟是他卧身之所。只是不知我本已占了他先前的寝室,后又侵了此地,那他昨夜又在哪里歇了?!
“昨夜王爷一直在这里陪着姑娘,直到太医说‘并无大碍,王妃虽是旧疾发作,过于疲累也占了极大的缘由,可能昏厥只占三分,昏睡却占七分时’才离开,”看出黛玉心情,雪雁又向黛玉附耳道:“这之后王爷便去彻查姑娘病情转重的缘由了,原来他不相信太医的话。”说完低低笑了。
黛玉脸又红了,却正色道:“雪儿,在宫中可不能表现的这么随意,话也不可想什么说什么,尤其是背人耳目的话,还是少说为是,要知道这里可是世间最有尊严法度之处。”
一席话说得雪雁忙低了头,自知方才出言无度稍显轻狂了些。正自责忽听脚步轻盈,便猜度是吴氏姐妹到了,便忙闪开榻前。谁知抬目处不只她二人,那太子妃和淳王妃竟也一起到了。一时包括黛玉,都弄了个措手不及,——黛玉下意识去看太子妃,不知她昨晚受到水溶抢白,面子上会不会下不去。
哪知空担心,对方眉梢眼角全是笑,面上带着关怀,竟和无事人一样!黛玉暗叹自己不如,——若自己碰到被人奚落、怪责,应不会这么看得开吧。
反应过来的雪雁和五儿忙上前无声拜倒,黛玉也挣扎着往起坐。太子妃四个俱上前劝止,吴婕妤未开言先笑:“不须多礼,我们既是来探病,又哪能劳累你,若如此倒显得我们添乱了。”
太子妃也跟着按住黛玉肩头:“正是呢,那样清王弟岂不是要怪我们!”唯有淳王妃和吴月蘅不言不语,吴月蘅只是浅笑,淳王妃却略带不安。
说是这样说,黛玉到底让雪雁和五儿将自己扶起,并在榻上轻轻欠身:“让大家掂着,又在这样恶寒的天气过来瞧我,实让黛玉感激难安。”
众人都言:“自己人,何必客气。”方在榻前绣墩上一一落座,就有重华殿宫娥奉上热茶。诸人也不饮,皆将茶推至一旁细观黛玉。
“总算知道清王弟一心要娶林弟妹的缘由了,”太子妃端详黛玉一阵缓缓开言:“都说宫中多粉黛,这话原也不假,只是细究起来,清王弟一心坚持果有他的缘由,这林弟妹的气韵,竟是如此的于众不同。我竟找不到言语如何来形容了。”说完抿嘴轻笑。
黛玉是知道自己相貌的,从心而论,这屋里所坐的诸位出身不凡的女子,相貌哪个也不差,而太子妃也和自己见了几面,再想不到她竟在这里当着这许多的人面这样明显的赞扬自己,于是立即红了脸:“储妃打趣黛玉,我不过蒲柳之姿,哪能和诸位这般的玉苑琼葩相提并论。”言毕低头,可出于下意识,眼角轻轻扫过淳王妃和吴月蘅。
吴月蘅依旧浅笑,淳王妃却在不自在处多了几分茫然和失措。并非黛玉多心,实是黛玉由太子妃的话想起了当年太液湖旁的那幕惨剧。这两人可不就是当事人不是?——只是,太子妃如何会这么不顾忌她们,黛玉忽然有些怪怪的感觉。
“好是果然好的,只是拿太后老人家的话来说呢,林王妃是有些太弱了——”,忽听一旁吴婕妤接话:“储妃不知,慈宁宫上下人等都知道昨日重华殿的风波了,听说太后昨宿也没有歇好,这不一大早儿,正逼着太医院开补养的方子呢。”
“那是皇祖母爱屋及乌,为了清王弟的婚事,最上心的是太后。”太子妃握着黛玉的手:“好不容易得着的孙媳妇儿,皇祖母如何能不疼?”
黛玉愿听愿觉双方话内有话,说实在的明面儿二人的话都是一点儿错处也挑不出来,但敏感如黛玉,却明显感觉出这言来语往中暗含的深意,两人似乎都想向对方示意些什么。但又都透露着些须的不以为然。黛玉忽然感到有些累——她此时有些怀念起水溶,也有些了解他躲开的原因。这宫中的女子太多果然处处多风波。
但黛玉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出来,但为了耳根清净些便在神情间带出些懒懒的神态——,这也不用刻意伪装,她本是柔弱的身子,且病势本重,于是这四人在不久后只得站起了身,却是吴月蘅首先开口:“各位娘娘,林王妃咱们已看过了,以月蘅愚见,是否就此告辞,这病还须静养,如此方能痊愈的快。”话语轻柔,不卑不亢,让人听了舒服。
闻言四人依次告辞。临走前吴月蘅向黛玉送了微微一笑,并欠身。以身份而言,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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