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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荣笑道,“陛下是鲜卑人,但却不会说鲜卑语,他若泉下有知,想必铁定会恼羞成怒吧?”
“呵……”出他意料,元子攸竟释然一笑,嘴边泛起浅浅梨涡。而那双眼眸所浮现的凌凌异彩,更是他前所未见。
“我想他会很骄傲。”撇开尔朱荣,元子攸举步向门,他的声调虽是软糯,步伐却分外坚定。“爱卿猜对了一点,这确实不是朕的东西……但爱卿又猜错了一点。”
“什么?”,“到底是什么?”,“陛下?”尔朱荣不停追问着,元子攸却不复话语。直至账门口,元子攸才回眸答道,“它的前主人……是我大魏高祖,孝文皇帝。”
又是那般顾盼凌厉,掠人心扉,摄人魂魄。
“陛下!”再回首,但见尔朱荣已然敛容收色,正气凛凛。“晋阳。”尔朱荣一字一顿道,“迁都晋阳吧。”
第十一章,兄弟
四月十四,河阴之变后的第一天,清晨。
“迁都?”贺拔岳挑着眉毛,“大王,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该不会又是一时兴起吧?”高欢接道。
“才不是!”扫视着这几位亲信,尔朱荣煞有其事地说道,“我总是要回晋阳的,把至尊一个人搁在洛阳,我可不放心。”
尔朱荣的脾性大家都心知肚明,正当众人低头思索着该如何劝阻他之时,元天穆却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道,“大王是忌惮洛人怨尤载道,所以不敢入洛吧?”
此言一出,众人竟不约而同面面相觑。
“阿干,你!”剑眉一蹙,尔朱荣亦是尴尬不已,只见他挥挥手,故作镇定道,“你们都先退下!”
于是,帐内便仅剩他二人。
尔朱荣起身携起座下高足胡床,快步走向元天穆,展开胡床将他按于之上,自己则盘腿坐地,将脑袋搁于元天穆的膝盖上,仰首问道,“哥哥,气还没消么?”
元天穆却挪开视线,咬唇说道,“属下岂敢对大王生气?”
“那你看我!”掰过元天穆的脑袋,只见尔朱荣竟微微娇嗔道,“阿干你前一阵子还发誓说要一辈子效忠我呢!如今竟看也不看我!难不成是……要食言了?”
竭我所能,生死相随。
“你……你真是……”元天穆只觉哭笑不得,半晌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却见尔朱荣竟倏地捂住脸颊,悻悻说道,“你、你可不准再打脸了啊!”
“傻瓜!”眼皮一垂,元天穆的眼眸便又涌溢温煦,伸手抚摸着尔朱荣的脑袋,“还疼么?”
尔朱荣摇摇头。
元天穆见状,不禁失声笑道,“傻弟弟,刚认识你时你就是这般模样,你怎么就不长进呢?”
无怨无尤,无恨无悔。
尔朱荣却置若罔闻,蹭了蹭元天穆的膝盖,便戛然起身道,“那迁都之事,就这么定了吧?”
“且去禀奏至尊,看他是什么想法,而后再议才好。”
“他早答应啦。”尔朱荣这么一说,元天穆才想起昨日他俩确实独处了一个时辰,胸中不禁又涌起一丝复杂的酸楚。
“他可听话了。”尔朱荣垂目一笑,双颊竟微泛红光。
第十二章,北秀容的夏天
四月十四,尔朱荣奉孝庄帝入城,孝庄帝御太极殿,下诏大赦,改元建义。从太原王将士,普加五阶,在京文官二阶,武官三阶,
百姓免租役三年。
傍晚,洛阳城东,元子攸、尔朱荣。
“那是建阳里。”元子攸伸手一指,“里内宗圣寺有像一躯,举高三丈八尺,端严殊特。昔日此像一出,市井皆空。爱卿想去看看吗?”
“佛像有什么好看的?”尔朱荣把玩着马鞭,心不在焉地说道,“不知道为何,有了它之后,臣竟开始讨厌那些沙弥和道人了!”
“呵…”元子攸不禁扑哧笑道,“都说了马鞭不是太武帝的了。”说着,又引着尔朱荣朝西行走,“爱卿,看见那所伽蓝了吗?”元子攸手指着建春门外那三层塔的寺庙,“那是明悬尼寺,由我父所立。”
“嗯,臣略有耳闻。”放眼望去,尔朱荣不禁啧啧称叹道,“昔景明、报德寺僧鸣钟欲饭,忽闻彭城武宣王薨,二寺一千余人皆嗟痛,为之不食,但饮水而斋……”话至于此,尔朱荣停顿了片刻,随即竟敛容正色,肃然起敬道,“真贤王也。”
“爱卿呢?”元子攸笑着,却不等尔朱荣有所回答,便携上他的手,拉着他前往不远处的东石桥。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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