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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德鸿舔舔干瘪的嘴唇,说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一切但听公公差遣!还请公公允让海山兄弟一块儿,共谋大事!”
小德张哈哈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何不可!”
说完,小德张唤人拎出一个盒子,拿出两件物事摆开。
赫然便是那玉石扳指和他们苦苦寻觅的羊皮踞!
“想不到吧,这踞怎么会在我手里,不瞒你们,我也是前日方才得到,此物竟藏于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之内!”
“诸般经过倒不必细述,里边乃山川图绘,墓室明堂,全仰仗曾爷了。”,小德张拱手作揖道。
“待得隆大人事情了毕,众位即刻北上,左右不过这几日,清格格与众位同行。”
小德张命令式的语气不容众人争辩,摆手道:“来人呐——松绑,西花厅摆筵!款待贵客!”
众人各怀心思,一杯杯黄汤入口,索然无味,隆泰一肚皮闲气,大碗喝酒,没一会儿功夫,猫尿上头,时不时指桑骂槐,也不知道骂得是谁,小德张全当耳旁风,笑呵呵支应着吃菜。
三五两下撤去筵席,小德张漱过口,开言道:“酒足饭饱,今儿个算是给诸位践行了!日后还得仰仗各位,沿路若需帮手,尽可提调,大家舟车劳顿,在下略备薄礼,以示歉意!”,说罢手一挥,上来一名随从递上厚厚一沓银票。
“每人两万两!”
隆泰刚才还发昏的脑袋,听到这里,立刻清醒了许多,借着烛火看仔细了收入怀中。
“总管大人且放心,有琪麟打头阵,什么事儿办不成!”
曾德鸿苦笑道:“言重了。”,他斜斜地偷看一眼婉清,不知道怎的,他对这姑娘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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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德鸿年届四十,却是正儿八经的光棍儿。
刚回国那会子,兼着行伍的差事,风光体面,七里八乡说媒拉纤儿的一摞摞,从没断过,直把他家的门槛踩下去三寸。那年头像他这样的海归,可是洋物件儿,稀罕着呢,再有,看咱们这位,白净面皮,斯斯文文,英俊潇洒,四品官的顶子,那还不是一等一的抢手货?可惜,这位爷眼光忒高,大家闺秀看不上,小家碧玉受不了,见着缠小脚的就心里烦,偏爱这么干耗。岁月蹉跎,年纪渐长,胡子巴茬一大把仍然孤身一人,真急坏了老头儿老太太,死活要给说个婆家,别的不谈,能生养就成,趁着年轻赶紧下崽儿。
好在曾德鸿整日闹革命,两脚不沾地,辞了官差出门去,满世界不见踪影,偶尔托人带个口信,寄个家书啥的也就是报个平安,没人知道他的行踪,长辈们没辙,由他去了,倒是有人背后说叨,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还是身子骨差了。
此番想必是动了春心,自打第一眼看见婉清,他心里便发痒,朦朦胧胧说不出来的感觉,从来没试过,好像有只小兔子在怀里乱撞,时常盼望看第二眼,第三眼,看不到,便抓心挠肝般地难受,饶是忍耐克己的功夫到了极致,仍旧抵挡不住纷纷思绪。
这一切,隆泰和钱三收在眼里。此二人,一个号称色中恶鬼,花里魔王,一个却是江湖老道,敞锅油条,俱是人精,随即相视而笑,知道曾德鸿红鸾星动,闹了凡心,有意撮合撮合。
一行人退到屋里,十三太保奔了隔壁歇息,只留了婉清与众人商议。
曾德鸿心里紧张,又是乐开了花,脸色微赧,想了想,轻咳一声,仄斜了身子,松泛松泛姿势,偏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婉清脱去日里装束,换过女儿衣,锦锻旗袍煞是衬身,精致脸庞酒窝浅现,暗香浮动,到底是格格,举手投足间彰显贵族气派。
钱三见他失了态,连连咳嗽作声,曾德鸿赶忙收拢心神,端起盖碗佯作吃茶。
婉清摆出玉石扳指和羊皮踞,款款言道:“这玉石扳指由诸位而来,个中事故已是明白,至于是何用途,还请众位一起费心参详。”
隆泰接口道:“此乃顺治爷御用之物,虽是做工精细,但刚中见柔,挂不住弓弦勾勒,上边的瑕疵毛糙,必是由其他造成,或是机关钥匙也不定。”
之前几个人已经会议多次,讨论这个扳指到底干嘛的,纵是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来,隆泰这么说,是个思路,只是天马行空,全无凭据。
婉清偷听过关海山和曾德鸿的密议,知道隆泰所言真实不虚,追问不出什么,转而打开羊皮踞,放到众人面前。
“隆大人,想必对此知之甚深了。”
隆泰把烛台拉近,几个人的脑袋凑到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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