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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菊看的仔细,想的认真,痴迷之中不但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忘了,便是连身边的大郎也忘了。只是她忘了周遭的一切,大郎却是没忘。尤其是他唤醒桂菊,本就是因着看到眼前事不知该如何是好,是以急切之中竟推醒了自家小妹求个主意。
大郎不知自己这是被桂菊刚才在路上的表现给影响到了,这才下意识之中忘了自家妹妹不过是个才五岁的顽童,起了依靠之心。
于是尽管心急,但大郎却一直忍着没吱声,跟在一边观望。直到眼见得娘躲避之下却不小心被一截儿树根绊到,可是爹已是收不住手时候。原还怨恨着胡屠的大郎这才幡然悔悟,这个人再不好,但也是自己的亲娘啊。于是,害怕自己眼前上演家庭悲剧的大郎这才忍不住抓着妹妹惊呼了一声,却是不想,自己才一发出声音,便被一只小手捂住。
‘嘘’大郎正待挣扎,却见桂菊将食指放在唇上,竟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当下哭笑不得,却是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还是决定听从桂菊的话。
因着胡屠两口子打的热闹,胡伏氏这一下又险些真的伤了自家妻主,心惊之下当时便扑到胡屠身上又骂又哭。是以,尽管大郎哪里露了点儿小麻角,但是却并没有惊动到这两口子。
于是,桂菊跟大郎两个,便老实的卧在灌木丛后,小心的听起了这两口子的壁角。
当然,真夫妻床头吵床位和,两人开头还是夫妻间那些万古不变的真情对话。只是说到后才,才又扯回了这次打架的原因~大郎婚事上来。
胡伏氏抽咽着道:“反正我不管,这王家的婚事,你必须给我退了不成。”
胡屠却是挠了脑袋道:“不是跟你说了,聘礼都收了,怎是说退就退?毕竟婚姻不是儿戏!”
胡伏氏闻言怒道:“婚姻不是儿戏?既知道不是儿戏,你还将大郎许于那傻子?我不管,这婚你必须得退。”
说到这个胡屠又挠头道:“已给桂菊教了束脩,哪里再退得回去?”
胡伏氏道:“一年束脩能用多少?家里凑一凑,给她补上就是。”
“可是,可是,我已把了些借予林三妹子了。来年便还我。”被胡伏氏逼的没办法,胡屠终于说了实话。
“来年便还?这话她说了多少年了?可哪一回真还了回来。咱们家过的什么日子,她难道还不知道么?这卖儿的钱,她也真敢拿!”
胡伏氏闻言气结,破口骂了半天,却也知道这钱一时半会儿时要不回来了,于是还是忍了道:“那她借了多少?我们先借了补上!”
“呃~五十两~纹银!”胡屠不会撒谎,想了半天还是报了实数。
“纹银?”
这下不光是胡伏氏倒吸了一口冷气,便是一直窝在旁边听的桂菊跟大郎也是吃了一惊。五十两纹银,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在这里一两黄金大概可换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相当于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当然,这仅仅只不过是一般概念,实际的比例要比这个还高些。
而现下,六百文便能卖一石糙米,一贯钱便能卖一石精米了。而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像她们这样的人家,精米是吃不起的,但是糙米的话,一月一贯钱也就差不多了,所以这五十两纹银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胡伏氏这下终于是真的怒了,缓过气儿后声都变了,道:“你给我说实话,这回大郎的婚事,你到底是真为了桂菊的束脩,还是就为了借钱予那林三?”
胡屠闻言讪讪,连连道:“哪能呢,自是为了桂菊。当然,也是有点林三的原因,只是她是顺带。”
“顺带?谁会顺带五十两银子?王家的聘礼怕是也就只有五十两吧?”胡伏氏气极反笑。
胡屠见状忙为林三开脱道:“没有,还给了五两首饰钱。”
可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叫胡伏氏生气,当下吼道:“不行,你去把钱给我要回来。”
一听要将借出去的银子要回来,胡屠当下就板起了脸,摇头正色道:“不行,她老娘病着呢,就指望这点儿钱救命,我怎能再去要回来?不行,绝对不行。”
胡伏氏素知胡屠脾气,知道自家这妻主虽然长相凶恶,但为人却是最重情重义,要不是看中这一点,他也不会同意嫁给她。而那林三,乃是胡屠的正牌老乡,十多年前北面闹大旱,二人一同逃难来秦县的,据说路上曾救过胡屠一命。
是以胡伏氏见胡屠认了真,便晓得,这借予林三的钱,是要不回来了。而这许多钱,便是借也无处去借,哪里能够还上王家?可是凑还不上这钱,自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