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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扯不掉的牛皮糖,偏偏他又睁着魅惑的桃花眼,微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苏辛夷。
苏辛夷无奈的看看何在渊一脸无辜的小模样,心里虽然腹诽着我的事儿与你何关焉,但还是于心不忍,任他拉着自己坐进了车里。
“清明“是C城有名的日本料理店,据说老板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日本女人,店内的装潢也随了主人的风格,雕花的窗棂,绘鸟的屋檐,沥青的台阶,飘扬的樱花,无一不精致而华艳。
苏辛夷环视了店里一圈,忍不住在心里唾骂了一番资本主义的腐朽,而坐在对面的何在渊已经驾轻就熟的点好菜了。
“由于今天订位置晚了点,所以没雅间了,只能委屈你坐大厅了,你别嫌弃。“何在渊冲苏辛夷不好意思的一笑。
苏辛夷只觉得脑门上瞬间划下三条黑线,脑袋上有一万只乌鸦“嘎嘎“地飞过:这孩子脑袋被门夹了吧,无缘无故请她到这么烧钱的地方吃饭,还怕她委屈怕她嫌弃,她苏辛夷又不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大小姐。
“何经理,不是我质疑你,这儿的消费水平不低,酒店给你开的薪水怕是禁不住你来这儿几次吧。你也不小了,别想着当什么不靠谱的啃老族,安安心心过日子是正经。”
看到苏辛夷皱着眉头,何在渊张嘴欲解释,但想了半刻,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了眉,眼睛盯着桌子数上面的花纹。
苏辛夷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了,看起来这何在渊还挺年轻的,说不定比自己还小呢。被比自己还小的女生教育,男生应该挺排斥的。
于是,又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只是吃饭而已,没必要来这种地方。”
何在渊抬头瞄了眼一脸歉意的苏辛夷,嘟囔着:“我妈肯定喜欢你。”
“噗”,话音刚落,苏辛夷便一口水喷出,配合的天衣无缝。
旁百年有侍应生见状,忙递上毛巾给何在渊擦拭西装沾上的水。何在渊接过毛巾,对侍应生纯良的笑笑,以示感谢,却在抬头的一瞬顿住了,像是突然卡带的影碟,世界顷刻间静止。
“阮季!”伴随着撕心裂肺般的呼喊,何在渊拔腿便往门口冲去。
停留在苏辛夷眼中最后的场景,是门关上之前,一张男人刀刻般坚毅冷然的脸,目光划过何在渊的身影,平静如水的眸海泛起一丝波澜,以及何在渊疯子般追逐而出的背影。
“阮季,阮季……”默念着这个名字,仰头灌下又一杯清酒,苏辛夷仿佛都能感觉到何在渊那饱含的痛楚与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咬破唇沾上血一般的惨烈。
或许在每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都停留着一个名字,这名字是符咒,是毒蛊,在午夜梦回时发作,痛彻心扉,却又使人甘之如饴。我们默念着这个名字,在痛楚之中得到救赎,找到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等了很久,久到苏辛夷已经将一瓶清酒喝到见底了,何在渊才怏怏地回来,煞白了一张脸,嘴唇咬得全无血色,眼神呆滞全无聚焦。
摇了摇酒瓶,发现没酒了,何在渊又招手要了一瓶。酒刚端上来,何在渊便提着酒瓶往嘴里灌。
“清明”家的日本清酒,是自家酿的,度数不低,苏辛夷看着何在渊的脸一点点变红,直红到耳朵根子。
“走吧。”苏辛夷叹口气,轻轻拉了何在渊一把。
何在渊已濒于酒醉的边缘,此刻身子虚脱般软得似无骨,顺着苏辛夷的力道就倒了下来,一阵“噼里啪啦”桌子被何在渊拉动,上面的碗碟尽数落到地上全军覆没了。
苏辛夷也愣了,一看何在渊还呆若木鸡的坐在地上,赶忙拉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有侍应生闻声赶来,苏辛夷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把你们老板叫来吧,看看怎么赔?”
侍应生很快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就要往里间去,却被一个清丽的声音叫住了:“不用了,你们不用赔了,我看你还是担心下他的状态吧,以及你们之间的感情。”
一个柔美的女人从后面走来,穿着华美的日本传统和服,一头顺滑青丝绾成望月髻,简单却落落大方。
“我们闯下的祸当然要负责,虽然他是我的上司,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反对我在这种情况下自作主张。”何在渊看起来瘦,但肉还挺结实,苏辛夷费力地扶着他,却一个劲儿往下滑。
“哦,他只是你的上司?”和服女人玩味的反问,眉毛一挑,风情顿显。
“嗯。”苏辛夷闷闷的应道,摸不清这女人到底葫芦里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