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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学和艺术都需要观察与辨别。”她回答道,“对坎多布勒教的研究有助于把注意力集中在本质上,而不是在形式上。”
“帮助你看到人的内心世界吗?”
她探究地看着我,“比如,你的内心世界?”
“啊,当然。”我点点头,有些尴尬。
她拿起我的手,假装要看我的掌纹。她是在和我开玩笑,“让我们来看看,”她沉思道,“我要说你是个有吸引力的男人,一个聪明的过于成功的人。嗯……可能对自己永不满意。你的工作是一个避难所:你太专注于工作,无意顾及其他别的事……”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这很有趣。“你还看见了什么?”
她的脸上浮上一朵红云。“哦,里奇,我什么都没看见。”她说,放开我的手,“咱们谈点别的吧,为亚当?斯密——干杯!”
晚饭后,我要求去看看她的花园,我们徜徉在她亲手种植的几株苹果树下。花园里的灯光变得暗淡,我想要拥抱她,至少拉拉她的手。但我克制住了自己。
以前我们曾经如此接近过一次,后来是我自己跑开了。就在一年前,在这儿附近,我被朱莉娅的热情和美丽以及她的艺术才华所吸引。那是我们第四次约会。我们看了一场电影回来,喝了一杯酒,回想起电影的喜剧情节,觉得十分好笑。我们彼此了解,至少表面上如此,以致于我们之间的强烈吸引需要某种答案。我们中的一个必须给出信号,做出约定——要么向着更深更纯粹的感情发展,要么向后退,以求安全感与感情控制。对多数人来说,我认为是很容易做出选择的,似乎她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但对于我,不确定性却占了主导地位。如果这样的事情成为可能,我太喜欢朱莉娅了,到了无以自拔的境地。我并不害怕跟一个女人周旋——我曾经就有过这样快活而短暂的罗曼史。更确切点儿说,我感到自闭和恐惧,意识到随着关系向更深层次发展,就会要求多得多的感情的亲密交流。我为自己的犹豫找了不少借口:我列举了因爱而导致的种种纠缠不清的麻烦事,以及对随心所欲的生活的向往,特别是在两者间选择所要面对的痛苦。
于是,我退缩了。完成论文,作为我现成的托词,是个保全面子的挡箭牌。即使这样,我仍然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傻瓜。今晚我的心里又一次结了个疙瘩,混乱不堪。但这次……我决心还像上次那样。朱莉娅背对着我,伸出一只手去观察一只飘到苹果叶上的蜘蛛。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她转过身面对着我,让我吃了一惊。她拿起我的手,然后礼貌地放到我身侧。
第5章 经济学家的午餐会(2)
她又转过身。我听见夜神的翅膀不知在何处轻轻地上下拍打,猫头鹰在夜色中飞扑捕食。终于,她说话了:“我请你来可不是再续前缘的,我只是想感谢你帮了哈罗德。仅此而已,很抱歉,里奇。”
为了这样的回答,她内心也在做着斗争。沉默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来。我心中又一次燃起了希望之火。她说,“你知道,鉴于咱俩过去的关系,我请你帮哈罗德一个忙,也许确有不妥之处。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才去见他。但你是我认识的惟一的经济学家。”她双眼越过我的肩膀,向上望,是注视天上的明月或星星,我不知道。我被朱莉娅眼中闪耀的光辉深深吸引了,她不是在看我,因为我已经被估量过了,而且没有达到标准。
风是如此清凉,令人倍感舒畅。我精心准备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到头来却发现每件事听起来都像是一个圆滑的遁词。
她笑了,“来吧,我们尝一尝这瓶酒。”
* * *
“中午来教师俱乐部吃午饭好吗?”一星期后,我在电话里邀请哈罗德。自从他上次失业已经一个月了,他现在靠救济过活。朱莉娅和一些人为他准备了锅碗瓢盆,牧师帮助他申请临时无力工作资格。教师俱乐部很方便,享受补贴,而且每年这个时候也没多少人。
“我还请了一些同事一起吃饭。”我含含糊糊地说,不想告诉他整个实情,因为我为把这个斯密的灵魂介绍给经济学同事倍感为难,所以从相关的学科找了两个左倾人士,他们是冷战期间在发展中国家战斗中遗留下来的人员。靠着他们经典的学术训练他们能找到任何疑点。这个斯密独角戏在这项更为严格的复查下会支撑下去吗?
“还有一件事,”我强调说,“我介绍你的时候会称你为‘史迈斯博士’,一位退休的教授,今天你就是史迈斯博士。”
中午,我开车来到哈罗德的小房子前。杂草在风中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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