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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巴地站在了外面,看着阙如殿的大门,在自己眼前开了,而后又重重地关上。
刚踏进去,一股衰败荒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司成越看着满院的枯树杂草,乱石成堆,一时间,心绪极为复杂,莫名地有些悲从中来。
这阙如殿,他从不让任何人踏足,而他自己,也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这里,本是宫中最为幽静安宁,也是让他最为舒心快乐的一处所在,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恍惚中,曾有一名淡然素净的女子在这里,对他巧笑嫣然,为他研磨写字,同他执笔作画,与他煮酒论诗……
最后,为他诞下麟儿,将一生都葬送在了这里。
那个女子,是他一生挚爱,却也是他一生至痛。
轻叹了一口气,司成越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往内殿走去,越往前走着,心中却越是紧张,似有期待,亦有害怕。
主卧之中,一抹月白的身影背对着门口站立,凝神注视着墙上悬着的一幅画像。
司成越亦抬头望去,眼神有些迷蒙。
画中的女子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容颜,温婉动人,将一生最美丽的时光定格在了那幅宣纸之上,任岁月流逝,他已渐渐变老,而她却永远停留在那里,从未曾改变。
良久,他收回目光,慢慢地走近,在距那抹白影几步之外站定,声线略有些涩哑地开口轻唤道——
“音儿。”
广袖下的手指微动,司云音转身,在看到来人时,神情依旧淡漠无波,只清冷地望着他,未发一言。
司成越心中苦涩,到最后只化为一声无奈的长叹:“六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自从六年前,司云音封王的那一刻起,他便再未踏入皇宫一步。这次他回来,虽然心知定然不是为了自己,司成越心中已经很安慰,起码,他愿意走进来了,不是吗?
想到此,司成越心情无比的复杂难言。这个儿子,是他与心爱之人所生,本因极尽宠爱,可他却亲手将他推离身边,六年来,他日日苦思,对于自己当年的决定是对是错,仍是没有答案。如今,对于司云音,他除了心疼,更多的是亏欠。
司云音没有开口,或者说,面对眼前的这个帝王,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也许曾经有一些模糊的影子,证明着父子情谊的存在,但六年的空白,足以掩盖太多。
司成越见他不说话,眼神越发晦涩难名,扯起一抹僵硬的笑意,他略有些苦涩地问道:“你这次回来,就只是来看望你母妃的吗?”
虽然心知肚明,可依旧,是有些隐隐的期待啊……
司云音沉默半晌,而后才淡淡地开口,直接道明来意。
“儿臣这次进宫,是要带走六年前未曾带走的东西。”
司成越一怔,神情中似有惊愕之色。沉吟了片刻,他才略带迟疑地问道:“父皇想知道,你要它的原因。”
六年前的不屑一顾,六年间的不管不问,司成越以为,此生,他都不会再要那件东西。
“儿臣只是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需向父皇言明理由吗?”司云音的声音却在瞬间变得冷然。
“音儿……”
司成越看他如此冷漠的模样,知道他定是误会了什么,心中不由地有些揪痛。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如今却似陌路人一般。这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他作茧自缚?
“父皇问你原因,不为别的,只是单纯地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而已。”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一般,“你如若不想回答,那便算了吧……”
司云音看了他片刻,幽深的眸中似有流光轻颤。而后,他微敛了眸光,低沉的嗓音在清冷的室内响起。
“有一个人,因为儿臣,屡次身陷险境,儿臣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所以想在有生之年,为她肃清本就不该她承担的一切。”
“那个人,是书墨蓝?”司成越盯着他,眼神清明。
司云音点头,语气坚定,亦带着一丝他自己也不知的柔和:“是。”
“你爱上她了?”司成越又问道。
司云音沉默许久,久到司成越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略有些迷蒙地抬眼,眼中透着几丝迷惘和疑惑。
“爱么?儿臣也不知道……”
他从未想过,此生会容忍一个女子如此轻易地走进他的生命,也从未想过,自己的世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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