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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他碰一会儿也不成问题,深吸口气,让心绪平静下来,点点头。
苍拿着一条布巾,沾了点水,将他身上的污血擦去,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明知对方没有恶意,当那人温润的指尖触到翠山行时,还是让他微微一颤,下意识便想闪避,垂在身侧的不由自主抓紧了底下的被褥,侧眼打量对方表情,发现苍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神色依然专注,才悄悄松口气。
苍的动作很轻,翠山行知道他是怕碰疼自己,说了句没事。
苍望着他一笑,手一松,顺势滑到对方腰间,拍了两拍,「我知你耐力过人,但若能避免不必要的痛楚,我不介意仔细一点。」
苍离得很近,温热掌心轻轻搭在腰侧,随时给予支撑,略显亲密又不踰矩,翠山行只觉一股男性气息萦绕在鼻尖,带着一点荷塘淡香,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同样一双手,明明才刚细心地为自己擦拭过身上伤口,现下却突然让他觉得有些烫,下意识探指去抓那人的腕,顺势抬眸相望,只见苍的眼底蕴着柔和光芒,隐隐带着笑,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像月下寂凉的静潭,三分幽深朦胧,七分似水温柔。
翠山行心头猛地一跳,垂首敛眸,他光是控制自己的情绪便已经费了十二分力气,那人满眼的温柔笑意,他不敢多看,闭着眼,潜心运气,葱指搭在苍的腕上,本要将他的手搬开,注意力一转移,就没继续动作。
苍低头看着腕上越掐越紧的指尖,微微一笑,用另一只手将布巾浸在水里洗了洗。
「血止住了,上了药后还得包扎起来,免得发炎。」
翠山行睁开眼,看苍表情如常,脸上不由得一热,连忙松开手,低低道了声谢,心想人家好意替自己清洁伤口,自己却胡思乱想,幸好方才没有真动了什么念头。
外头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清脆的嗓音响起。
「弦首,您要的温水来了,鱼汤正在火上熬着,再等小半个时辰便好。」
灵湘担心翠山行伤势,一边报告情况,一边在外面探头探脑,苍本要叫小童直接进来,回头望了翠山行一眼,见他□□着上身,又改口道:「放在外面就好,这里交我,你去看看白雪飘醒了没,醒了带他去找云染,让云染跟他说明。」
灵湘一向极尊敬苍,虽然在意翠山行状况,但想有弦首在此应无大碍,乖巧地领令离开。
苍走到一旁洗手,顺道把那杯温水端了进来。
「待会可能会有些疼,你稍微忍忍。」
翠山行接下水杯,一口气喝个精光,「没事。」
苍望着他低垂的眉眼,低声一叹,「总是让你受伤,一次两次,都要成习惯了。」
翠山行将杯子递回去,淡淡道:「你想多了,行走江湖,本就没图个一世安稳。」
苍的手又扶上翠山行的肩膀,来回轻柔地摩挲着。
「上回你受伤乃因我而起,见你夜里辗转难眠,我总是愧疚难当,这回感觉却又不同。」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那人的掌心没有再让翠山行起什么颤栗,心想不去望他眸子就好,听苍似乎语带懊悔,摇头道:「此次与你无关,自不必愧疚。」
苍道:「怎会与我无关,既是我带你上天波浩渺,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翠山行道:「上回我无端遇袭,始终不明缘由,中了毒也脱不开身,这回那人目标在你师妹身上,我不插手,他也不会伤我,既决定拦在她面前,结果是伤是死,我自能承担。」
「上次连累了你,我的确心虚得很。」苍苦笑道:「不过,这回却是觉得心疼了。」
翠山行一怔,抬头想问他此话何意,肩膀喀的一声,却是苍趁他不注意时将错位的骨头扳了回去。
毫无预警,钻心的疼从肩膀窜至全身,像遭受雷殛一般,翠山行痛得整个人缩成一团,喉咙滚出一声不成调的低吟,斜斜往旁边倒下。
苍忙将他拉入怀里,让那人额头靠在自己肩上,低声道:「很疼吧?疼就喊出来。」
翠山行剧烈摇头,俊颜白得吓人,长指死命揪住对方衣领,唇瓣都嚼出了血。
好半晌,总算缓了过来,察觉对方环着自己,又觉得这姿势不太雅,推推苍的肩膀,靠回床边。
「你是故意转移我注意力。」
「若非如此,可要痛坏你了。」
「好好一个人,哪有什么坏不坏的,忍过去也就是了。」
苍苦笑道:「你对自己太过无所谓,受了伤还只顾虑别人,明明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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