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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上学,知道吗?”
“知道了。咦,你也没成年呀?为什么可以打工?”
哥哥得意洋洋地展示他手臂上尚未成型的肌肉:“我个子高,身体壮,谁看得出来我没成年?”
“。。。。。。”
那一年,他十六岁,他九岁。
弟弟放学以后做出两个人的饭,盛在保温盒里,来到了离家不远的一家洗车行。
哥哥正在擦车,弟弟拿起一块抹布和他一起擦。
“以后别再送饭来了,在家好好复习功课。”
“功课很简单,都做好了,倒是你,作业很多吧?今晚又要熬夜了。”
擦好车后,两人一起吃饭
。
“嗯,今天做得比昨天好吃。”
“那你今天要比昨天吃得多才行。”
那一年,他十七岁,他十岁。
情人节的晚上,市中心的街头。弟弟拎着饭盒,来到抱着一大把玫瑰花的哥哥身边。
“喂,都这么晚了,怎么才卖这么点啊?”
哥哥无奈地耸耸肩膀,冲远处的一个也在卖花的小姑娘偏偏头:“没办法,没有她受欢迎。”
弟弟笑了:“你先吃饭吧,我吃过了。我来试试。”
哥哥吃完饭,弟弟空着手回来了,把钱交给目瞪口呆的哥哥,耸耸肩:“没办法,我更受欢迎。”
那一年,他十八岁,他十一岁。
弟弟用药酒揉着哥哥后背上一条长长的青紫淤痕。
“喂,轻点,疼。”
“谁让你逞强,一个打八个,我们跑不就得了,我跑得还是挺快的。”
“开学我就要住校了,不把他们打怕了,以后他们还会找上你。更何况,八个有什么,十六个我都打得过。”
“那你就不要受伤,那根棒子那么粗,你明明可以躲得过,却逞强用背去挡。”
“呵呵,我皮糙肉厚,否则落到你身上就糟糕了。”
“。。。。。。”
“我托了干爹干妈照顾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听他们的话。”
“嗯。”
“你要好好学习,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
“好。”
“再有人欺负你,不许自己扛着,打电话告诉我,我回来给你出气。”
“知道了。你好啰嗦呀。”
。。。。。。
☆、过往
勇盯着急救室上方的灯,心中的恐惧在一分一分地滋长,十年前的情景在眼前清晰地浮现。那一年他十四岁,弟弟七岁,他们的父亲,缉毒警高级警官张伟业,在一次缉毒行动中为了掩护同事,被枪击中,就是在这里,他紧紧搂着弟弟,便是如今天一般,心里充满恐惧。就在那一天,他俩成了孤儿,难道今天,他又要失去仅剩的唯一的亲人,就在这同一个地方?
就在勇几乎被越来越深的恐惧吞没的时候,他握在一起的冰冷潮湿的手,被一双柔软温暖的手覆上,止住了它们无意识的轻微颤抖。他转过脸,对上了一双担忧的、仿佛能洞悉他内心的清澈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放在人堆里并不特别出众,然而她身上有一股淡泊平静的气质,尤其在这样应该慌乱不堪的时候,带给他一丝安慰。
李萍是这间市第一人民医院胸外科病房的护士长,也是他的邻居,还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俩同岁,他和弟弟管萍的爸爸妈妈叫干爹干妈,因为他出生后不久,母亲就去世了,而他的父亲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几日几夜不回家,于是不得不托付邻居李教授一家代为照顾孩子们,所以三个孩子之间情比亲兄妹。
萍恰好今天不当班,她是从家里匆匆赶来的。她望着面前的勇,那令她迷恋的俊逸面庞,苍白憔悴,一向沉稳自信的脸上,如今却露出慌乱脆弱的表情,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勇,萍的眼里涌出泪水,安慰他:“小杰一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爸。”萍的爸爸李教授是胸外科的主任医师,也是本市最好的胸外科专家,如今就在急救室里。
勇却在想着十年前的相似情景,那时他可曾象如今一样,有着自己也快要死去的痛苦?没有,因为那时他还有弟弟,虽然他比他小七岁,那时还是个茫然无知的幼童,两个人紧抱在一起,便是彼此最大的安慰。十年来他俩相依为命,弟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精神支柱,正因为有个幼小的弟弟,才使得同样年幼的他,在一瞬间忽然长大,懂得了什么是责任。即便他俩失去双亲,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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