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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包扔给他道:“求了上官静许久才求来这玩意儿,快换上,跟我混进宫去!”
程野翻出包袱里那套宫中的侍卫铠服,拿起又放下,垂眸用指节捻着那套衣裳,半响才道:“带我去?”
我点头嘻嘻笑道:“是啊,宴会上会有各国高手切磋比武,你不想看?”
程野一怔,喉结几番滚动,这才抬起头看我,沉声道:“想。”
进了宫,只见彩旗飘扬,各色人马川流不息,莺歌燕舞、南腔北调,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齐聚一堂,或站或坐,或说或唱,竟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我在小太监的指引下找到自己的位置,敛裾跪坐,对紧跟在身后半步远的程野道:“待会你就站在我身后,别说话。”
程野点头。头盔在他脸上投出一道阴影,遮挡住他的眼眸。
不稍片刻,号角吹响,锣鼓齐鸣,一行宫女禁军拥着乘坐御撵的则天女帝出场。武则天今日换了正式的冕服,银丝尽束,帝冠龙袍,威严大气,每走一步,背后摇曳的都是一个泱泱帝国的威严!
百官下跪高呼万岁,诸国使臣弯腰恭敬行礼,武则天坐于白玉高台笑得慈眉善目,光看模样,有谁想到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屠尽异己,踩着敌人的、亲人的、甚至是无辜陌生人血淋淋的尸骨,才爬到了这至尊高位?
武则天一番官话讲完,宴会正式开始,各国之间亦是波涛暗涌。
最先发起较量的,是文官:各国以今日宴会为主题,派人赋诗一首,由武则天公正地选出最佳者,赏赐金银□□若干。
其实赏赐什么的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谁胜谁负都关乎着各国的面子和尊严。因此一轮赋诗下来,各国卯足了劲儿对抗,尤其是高丽的文官们脸都憋红了,显是全力以赴。
“现在众诗,朕以为上官婉儿最佳,寺明皇子次之,高丽皇子暂居第三。”武则天笑道,“可还有爱卿未曾作诗?如此机会,可不要浪费才是。”
我望着对面高丽皇子那张鼻孔朝天的傲慢脸,回过头悄声对程野哈哈笑道:“知道为什么棒子……高丽皇子的诗做的这么好么?因为他们的脑子被泡菜浸过……”
话还未落音,却见一旁的寺明皇子朝我微微笑道:“外司令薛大人还不曾作诗,何不让我等开开眼界。”
我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石化……
众人安静,黑的、棕的、绿的各色眼珠齐刷刷地看着我,我如芒在背、心跳如鼓,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武则天先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朝我颌首道:“那么,就请珂儿赋诗一首罢。”
我整理官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悄悄抬眼看着武则天,只见她朝我安慰一笑,似乎留了一手解决的办法。
果不其然,片刻后,三张不同字迹的小纸条被旁边的户部侍郎简宁之悄悄塞到了我手里。
我心下大喜,不动声色地在袖袍里展开第一张作弊小纸条:娟秀的字迹,典型的上官体五言诗,显然是上官婉儿写过来救急的。
展开第二张:完全陌生的笔迹,字体苍劲有力,是一首七言古律,落款为张柬之,当今宰相。
第三张:行云流水的漂亮行书,诗风潇洒飘逸,落款只有一个‘许’字。我下意识抬眼,对上许未央温润含笑的视线。
我这下头疼了!
三张不同的纸条,代表三个不同的党派:上官婉儿属于太平党,张柬之自成一派,许未央是李党……我用了哪个人写的诗,实则就是表明我站到了那个人的党派!
官场向来是如履薄冰,一步错,满盘输。问题是我现在根本不想卷入其中,肿么办!
四周越来越安静,成百上千号人望着我,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暗涌。我只觉口干舌燥,浑身紧张得发冷,大脑完全没办法思考……
怎么办,我的一生就要这样草草决定吗?我要一辈子陷入这尔虞我诈的泥淖,沦为政治的牺牲品吗?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身后的程野微微向前倾,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脑中灵光一乍,文如泉涌!
好吧,剽窃历史就剽窃历史吧!生存所迫,愿诗仙宽恕则个!
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我嘴角翻出一抹笑,抬眸清了清嗓音,一字一句朗声道:“君不见,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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