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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当沙一方跳下台子,眼看就要逃掉时,她和她的兄弟们上去把他打倒,拖入一条河沟,乘地形熟悉之便,穿树林,钻山洞,把他押向山寨。
这天夜里,山寨一片灯火,香王坐在香王座上,令人把沙一方押来。沙一方手被倒剪,双脚也绑着绊脚绳,嘴里塞着破布,眼上蒙着黑布。几个人把他拉到香王厅的一根柱子上绑好,香王命令把他蒙眼布扯掉,嘴里塞的破布拽掉,再兜头给他一盆凉水,郑翠香说:“沙驴,看看这是啥地方?”
沙一方是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人,看到这个场面,他连眼都不眨一下,只是那一头凉水还眯着他的眼睛,他眨巴了几下,笑了,说:“谢谢了,五姨太救了我。”
郑翠香骂道:“放肆,老娘是你姑奶奶。”又令兜头给他一盆辣椒水:“让他醒醒!”辣椒水一下子窜入他的鼻孔、眼里,他鼻子里出不来气,眼里疼得睁不开。香王问:“说,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天台寨。”他说。
“再说!”
他只得说:“这是你的香王寨。”
“你知道我为啥把你弄到这儿?”
“想让我同你携手同共产党干。”
“是吗?”
“如今你我都是共产党眼里的沙子。”
香王笑了,说:“我管你国民党共产党,我只管让你知道,你也有今天!”又说,“几十年来,你糟害了一方土地,又糟蹋了多少女人,多少百姓让你杀害!共产党公审你,斗争你,|炫ǔмDтχт。сοм书*网|枪毙你,那太便宜你了。”
沙一方说:“那么你怎么炮制我?”
“点天灯!”郑翠香说得一字一板。
沙一方说:“你这个偷男人的娼妇!贱货!”他闭了眼睛,定了一会儿,“点老子天灯!你敢点老子天灯?”
香王冷笑一声,说:“不敢点你天灯?你是东海龙王,点不着?!”把手一挥,让把他从柱子上解下来,命令他:“跪下!给老娘下跪。”
沙一方不跪,说:“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祖宗,跪领袖。不向女人下跪。”一个兄弟骂道:“跪你妈的领袖!”抽腿窝一脚,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但他却向外喊叫着:“列祖列宗,不孝子沙一方今日向你们在天之灵下跪,家败至此,国败至此,我沙某不忠不孝。”把头向地上猛磕,眼看额门上就要磕出血来,香王说:“磕死吧!”示意手下把他按住猛磕。沙一方反而不磕了,仰起带血的脸,说:“五姨太,给我一枪吧!我谢你了。”
“好,那选个好日子再说吧,再怎么样你也是个司令,上路要排场一点哩。”
三天后,香王在香王厅为沙一方摆了一桌子送行饭。郑翠香冷笑着问:“你想吃什么?一辈子吃喝玩乐,吃了太多的山珍海味,你拣没吃过的东西挑。”沙一方不吃也不吭。香王令撤下去,再换一桌。沙一方仍是不吃也不喝。香王说:“这些可是山里野味,你那府里少见。”沙一方的胳膊并没有绑,只是他的腿被捆绑在身边的石柱子上。但他却说:“我得你喂!”香王挟起一粒花生米往沙一方嘴里猛一塞,说:“我看你是欠吃花生米。”沙一方说:“等一会儿,活做好一点。如果没有炸花子儿,就把子弹放嘴里嗍一下,也行。”香王说:“依你。”命令把饭菜撤下,问:“有话说没有?”沙一方说:“我们沙家没想到败在你们郑家手里。”他说了他的儿子给郑运昌写信一事。他说,他同郑运昌说不定日,冤家路窄碰上了,给条生路,没有想到,我儿子沙百建写信向他问共产党的政策,郑家竟这样不仁不义,把他们出卖了。郑翠香说:“这是你们沙家气数尽了,怨不得我叔,也怨不得共产党。”沙一方长叹一声,说:“我又落到你手里,让你出这口恶气。不过,我沙家有后,三十年河东转河西,可别说你我沙郑两家,就是共产党和国民党,也难说谁赢最后一局。你说是吧?”香王说:“走你的吧,我要你沙家断子绝孙,三十年河东永远是河东。”沙一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那就走着瞧吧!”香王说:“你到阴间瞧吧!”沙一方说:“好,我在阴间等着你。”
沙一方这才说要吃。香王问到底要吃什么,他说,吃火烧馍。这火烧馍是菊乡民间小吃,香王就叫人给他炕火烧馍。他又说要吃肉,香王说:“好,上肉,要肥肉。”端上来几碗肥肉,沙一方无所顾忌地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吃得很香。几个陪饭的又给他劝酒,他也不推不挡。
“沙司令,喝!”
“喝!”仰脖到了一盅。又一盅,又一盅。三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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