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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伸展了一下四肢,闭上双眼,汉密斯享受着无所事事的空闲,这一个多礼拜的长途跋涉,已经是诗人的极限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急着要到一个地方过。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伟大的诗句到现在都无法完成呢?
顺手抽出了那封让他长途跋涉的信件,信是一个多月之前发出的,当时的他,正在西安菲斯宾那山脉里修行,等他回到家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信上的内容相当庞杂,但简单说起来,就是他的老朋友瑞德因为在处理铁人的事件上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所以被贵族发放到史克戴威,信上还交代着,要汉密斯帮他照顾他年幼的孩子皮洛。
只是当汉密斯收到信的时候,瑞德已经到了罗奴亚兰国的首邑,而皮洛则是下落不明。在一番寻访仍然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汉密斯决定先到史克戴威营救老友。
至于孩子……
随手乱拨手中的尤他琴,九根琴弦在汉密斯五指的拨弄之下,流泄出没有节奏的奇妙旋律:
原动之神的光荣荣耀了全宇宙
照耀第亚多一些
彼处少一些
因为当我们越接近欲望的目的
我们所需的智慧越深沉
远非记忆所能追踪
但一切神圣国度里的事物呀
凡是我的精神所能储存的
现在都将成为我歌咏的材料
轻声的,汉密斯吟唱着他习惯的曲调,今天他不想要再行走,只要穿过这片小树林,剩下一天不到的路程,他就可以到达自由港口西亚力雅,在那里,他有熟识的法师,可以帮助他瞬间移动到史克戴威城。
所以今天——现在——此时,他要喂哺他几乎干涸的心灵,有多少天,他没有唱歌了?有多少天,他没有作诗了?
张开双臂,汉密斯尽量地将森林中带着清香的空气吸入体内,“原动之神啊,请您来到我的胸中,吹起您胜利的歌吧!”
一个音符,跳跃着出现在汉密斯的脑中,来了——拉米清楚的知道,他等待了好久的诗词,毕竟还是要涌现了。静静地,汉蜜斯等待着……
“亚契!我们到底走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走了这么久都是一样的路?我明明记得昨天是在一条两边都是高起的土墙围着的道路上行走,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呢?到处都是树,你分得清方向吗?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呢?这样走下去会不会走到葛登啊?西亚力雅是那个方向?”
一个少年的声音——一个聒噪少年的声音——汉密斯不自主的握紧拳头,失去了,他失去它了,那个他等待着的音符,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
“我想我们的方向应该是没有错,看,这边已经有苦艾跟须贝奈阿了,跟着苦艾走就对了,土拉安栈道在苦艾丛生的地方。”
不错嘛,汉密斯将双手枕在脑后,好歹是个清楚的孩子,能分辨得出药草,看来——应该是个咒术师,不然起码也是个术士。
“那我们还要走多久?亚契,你注意到了吗?天空的颜色好奇怪,明明是白天为什么会这么暗?我讨厌这个植物的声音,叫的好凄凉,是有人欺负它吗?我也不喜欢它的形状,跟我的手掌这么像,远远看去,好像一堆断掉的手掉在那种多刺的树下,对了,你说那些刺树叫什么名字?须贝奈阿吗?它们有什么用?一堆刺,好像不小心就会弄伤人一样。”
这个少年的话还真是多,他竟然能听得出苦艾的声音,那肯定不会是战士型的冒险者,会遇到同行吗?
应该也不会,诗人通常不会这么饶舌,饶舌的游侠倒是常常看到,会是个游侠吗?
汉密斯开始想象着两个少年的模样,从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应该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十六、七岁,汉密斯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当时的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己的将来,竟然会成为冒险者,更没有想过,他会是个诗人……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那个叫亚契的孩子压低了声音,跟他饶舌的伙伴这样说着。汉密斯有点惊讶的扬了扬眉——不简单,这么敏感,连路都找不到的年轻冒险家,竟然会这么敏感,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正在倾听着。也罢,今夜,就跟这两个孩子聊聊吧。
拿出口琴,汉密斯吹起了家乡的音调,那是首轻快的小曲子,会让人放松而且愉快的音乐。
“亚契,你有没有听到有音乐的声音,好好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