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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哑剧还是能看懂情节。这显然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温馨一幕,无需言语,也能让观者(宇智波泉奈除外)受到感染,欣然一笑。或许想到了自己早早失去的家人,带土小朋友甚至露出了带泪的羡慕眼神。没得看的宇智波泉奈却留意到魔术师的那句“还是”,敏锐地道:“还有转折?”不是说温馨么?有种预感,那大概不是什么好的转折。“这个嘛,没有转折,就不算完美的故事啦。”魔术师正说着,面前那在无声中温暖相处的一家,忽然生出了异象。“有一位国王,爱慕着美丽的公爵夫人,并想与拥有特别血统的她诞下未来能够拯救国家的后裔。”“于是,掀开战争,趁公爵离家出征时,国王在魔术师的帮助下变幻成公爵的样子,来到公爵的城堡,与一无所知的夫人度过良宵。”公爵夫人被一条从反方向延伸而来的丝带扯住手臂,似是茫然地被另一个男人欢喜地拥入怀抱。“天亮之后,如愿以偿的国王离开了,夫人的腹中也怀上了那个注定会出生的子嗣。”被迫紧靠在一起的两尊身影的背后,代表公爵的影子并没有来得及追赶,就消失在了原地——破碎成了原本的花瓣。碎裂的声音本应格外地轻,可在此刻响起,却如瓦瓷炸裂。“公爵战死在了沙场,后来才知道真相的夫人生下那个孩子,也在不久后郁郁而终。”那些碎开的花像是从死者之身沾染起的血,被风吹散,重重地拍打在原地仅剩下的女孩儿脸上。西里尔幸运地捡到了之后从女孩儿身上再滑下的一枚花瓣,它被吹到了他的脸庞。他把它取下来,捻在指尖看。便发现,原本颜色还很鲜艳的鲜花,已经变成了仿佛枯萎又被毒化的黑色。“这、这这这这这——”前一刻还感动得不行的宇智波带土傻眼了,“这这这”了半天,才憋出下文:“温馨呢?愉快呢?老爷爷,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他大概以为会听到一个漂亮小姐姐家庭圆满未来幸福的美好故事,哪知道开头没多久,画风就跑偏了。结果,“老爷爷”把手一摊:“目前讲的只是故事的背景,还没说到重点,耐心一点啦。”“……好吧。”事到如今,在场唯一认认真真听故事的小朋友没有察觉到古怪,对这个故事的“温馨”还抱有相当高的期待。魔术师继续讲述。“摩根一开始就知道假公爵不是自己的父亲,父母的相继死去,给了她莫大的打击,又让她对国王、帮助国王的魔术师,以及国王与母亲的孩子,产生了极深的仇恨。”“国王是不可饶恕的罪魁祸首,魔术师明知这一切,却助纣为虐,同母异父的妹妹也绝不无辜,因为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为了她的出生……这就是摩根的想法,她的执念就是在这一刻诞生。”花瓣聚成的人形原来是个小女孩儿,而随着魔术师平静中又略藏冷淡的话音,矮小的身体渐渐地拔高,抽长,再度变幻成仪态优雅的成熟女性。就算只看得到模糊的外形,也能分辨出,长大后的摩根和她的母亲一样美丽。可在优雅的举止中,却仿佛——隐藏着深埋的疯狂和执着。因为,哑剧似的表演,让她的举动更加夸张。跨不出限定好的舞台,她就焦灼地来回漫步,似乎在不停做着怪异的行为。西里尔看到这里,才终于结束了沉默。他的嗓音还是不变的轻柔,或许加入了一丝疑惑——但这都不是魔术师想要找到的情绪。“我想知道,她在制作什么东西吗?”像是在不停地寻找材料。像是在反复再反复地尝试。与刚才能轻易让人会心一笑的温馨不同,此时如疾风般汹涌溢出的激烈情绪,是沉沉的执拗和绝望。不断地尝试,不断地失败,绝不放弃,仍要耗尽心力去做艰难地试验,只为了完成……“没错。”魔术师道。这一次,他的冷淡终于化为了不知为何的叹息。“公爵夫人死前,一直无法释然,自己为仇人诞下子嗣,却没能为公爵留下继承人。摩根想要实现母亲的遗愿。”“这个女人,只取用父母的基因,开始了人造人的试验。她想要的不是徒有躯壳的人偶,而是要制造只由父母的血脉构成、还能得到真正的生命和灵魂的人类——”“……”“……”“所以,最后,她成功了?”“……是呀。”迟了一会儿的回答,像是从遥远的过去而来。焦虑徘徊的影子终于停下了。女人的身前,多出了一张精致的摇椅。面容模糊的金发少年坐在那里,无声中,他伸出手,握住了姐姐冰凉变色的指尖。“未来的小康沃尔公爵诞生了,他不出意外地长大成人,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和母亲的纤细美丽,摩根的执念也因此消弭——”“怎么样。”魔术师一笑,让那两道花影重回泥土。“温馨,愉快……绝对圆满的结局。”——到此为止,的确是他所说的这样。“心怀仇恨之人解开心结。”“备受宠爱之人也找到所爱……”“他与爱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直至死亡。”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