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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无骨的心宜就躺在他的怀里,她已不清醒了,而他清醒着。他现在是作为一个替身演员在抱着她,听罢心宜的真情表白,要说他心里感觉舒服,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已经不能离开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不可抗拒,不可自拔,不管让他扮演什么角色,他都会心甘情愿。
第二十章迎风摆柳舞翩跹
按照承诺,心宜准备来于长松家过门。
她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事先告诉郭向阳,说在了丁县城住一晚,要见的人是于长松夫妇,其次要见本寂和尚和何了凡父子,其他人一概不见,包括郭向阳的那些酒肉朋友。
以示重视,郭如玉把每一餐饭的菜单都拟好了,为备好家宴,准备把政府招待所的大厨请到家里来做菜。估计心宜是不习惯住在家里的,便把政府招待所最好的套间预留了下来,郭如玉一检查铺盖被褥不行,便专门到店子里去买了一套新的。郭如玉还去见了一次本寂,郑重其事地对他讲,她的媳妇来过门,要去阳山寺烧一炷香,并见见他这个大和尚,请他这几天莫出门。本寂出没无常,连直接料理他生活的妙云师傅都无法掌握他的行踪,所以要预约好。在本寂的印象中,郭如玉好像从来没有到过阳山寺,也从没有求他办过什么事,看来这事很重大,他当即就应允下来不走,县长太太这个要求应该是不高的,不满足不好,在这方面,本寂是很注意的。本寂的记忆没有出错,郭如玉确实是头一次来阳山寺。她不进庙门是因一件事让她不相信神道了:她十八岁时,新中国搞土地改革,财产被充公,父亲差点被枪毙,她从大家闺秀的绣楼上一下子掉到泥坑里,心情极坏,几次有自杀的念头,也不知有不有出头之日,便跟着别人去敬过一次神,她抽了一张签,签曰:
身出寒窑边
二九见青天
有心勤事佛
福禄一线牵
如玉无需请人解签,一看这头两句便没着落,她的出身就没讲对。二九一十八,她现在只差三天满十八岁,却是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候,哪有见青天的半点迹象?从此郭如玉不拜菩萨不抽签。她不信死的信活的,比如何了凡的相术,她是相信的,至少老何把她丈夫的命运看准了。
郭如玉用心张罗着,政委却不冷不热,他对郭向阳始终持有几分怀疑,他总是担心向阳会背着他在县里干有损他名誉的事情。他对别人说:我那老婆也是的,这么劳神费力,还真当一回事来办,又不是个红花女,还比向阳大一岁,他们好像捡了个宝似的。当然这话他不敢对老婆讲。
但是心宜在于家只呆了十来分钟,就从根本上改变了于政委对她的看法——这日心宜穿一件浅绿色的半高领秋袄,仅袖口和衣领子上绣了点暗花,着一条棉质的直筒深咖啡色长裤,穿一双也只绣了点暗花的布鞋,脸上略施粉黛,没喷香水,披肩短发随意的用一根橡皮筋扎了当了丁县城满街的女子露着肚皮、鼓着屁股、敞着酥胸、将脸皮涂成个猴屁股时,省城人心宜反倒如乡间荷塘里的出水芙蓉、如一片干净的草地、一泓幽幽的泉水,那么清丽端庄。这种装束打扮让于长松夫妇看一眼就觉得舒服。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出,心宜这身看似素淡的行头,在省城也只有圣德二楼一家小小的店子里才有卖,那地方一般也只有对中国传统服装有好感的老外才去光顾,那一衣一裤一鞋没有一万元人民币拿不下来。
心宜送给郭如玉的是一条羊绒方巾和一件羊绒衫,质量自是上乘,但她告诉郭如玉这是出口转内销的产品,托朋友弄到的。心宜给于政委带来了一箱酒,爱喝点小酒的于长松晓得这酒是什么价格,市面上买少也要花七八千块钱,但心宜告诉他这是酒厂内部作为对外联络的特供酒,花费不到零售的一半。
凭心宜的出场和这两件礼物,于长松便对郭如玉说:我看这是一个过日子的女子。
只有向阳心里明白,这些礼物是地道的品牌货,根本不是心宜所说的什么“出口转内销”和“内部特供酒”。郭向阳搞不懂,有的人送礼送假货贴的却是个真商标,标个大价钱,而心宜却要做以好充次的蠢事。
县长的一句平常话是一个很高的评价。就这一句话,于家便算是接受了心宜。父亲这么快就看好心宜,令郭向阳很高兴。他晓得他以前在了丁县的所作所为使父亲一直对他心存芥蒂,现在父亲总算是首肯了他的眼力,由此郭向阳不得不佩服心宜的本领。他也只是粗略对她讲过他的父母,她居然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搞定他们。其实这也不难推断,心宜可以畅行于省会的任何一个重要部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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