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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正常退休。
一听这话,郭如玉的眼泪马上就溢出来了:这个死鬼,结婚那年,他说他只比我大得七岁呢,他骗了我!
这样吧,于县长醒了,你做一点工作,他也是个老领导了,文革前就当过县长,劳苦功高,了丁县人民都不会忘记他。你没出过国吧?这样吧,组织上就派你陪于县长去新马泰看看。他辛辛苦苦革命几十年,还没有出过一次国,组织上是欠了他的。
就这样,于长松在风平浪静中退下来了。
不日新任县委书记兼代县长到任了,于长松倒也算得上个爽快人,在欢迎酒宴上和年轻的新领导来了个很新派的拥抱。他能够走出这一步,上面和下面的同志们就都放下心来了。于长松在了丁县经营得太久,全县的部、办、委、局和各乡镇负责人无一不是在他的影响下提拔起来的,加上他还挂着一块“战斗英雄”的招牌,这样的招牌是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县长们都不具备的,就凭这,市里的年轻领导都要让三分,倘若他真是要出起难题来,任何一位继任者都会吃不消的。
对于提前退的事,于长松本人很快就想通了,但郭如玉心里还是耿耿于怀,她跑到流星巷35号找到何了凡发了一通怨气:要怪就怪你那张乌鸦嘴,说他到此止步。
了凡:是好说不歹,要歹说不好呵。我看你哟,做人要知足呵,你总算是当了十几年县长太太了。你想想,十八里镇附近百十里,哪个女子有你这么好的福气?
郭如玉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郭如玉丢开这个话题,问道:你看看我家老于,一下子不工作了,会不会得什么病?好多领导一退下来便得怪病。
老何道:又说不好听的了。告诉你呵,不是我不看,我从的师不同,师傅没有教我看寿命,我就不能自作聪明了。
郭如玉道:不过老于有什么要提醒他的,你可不能不提醒他。
老何说:他当年寻死路,我可是冒着危险走夜路到你家去提醒他的。
送走郭如玉后,何半音就表扬父亲:今天你这一番话讲得有水平。我看过政委了,看上去他和新领导又握手又拥抱,那精神好是装的,他的寿数只怕也只有几年了。
老何忙制止:嘘,莫乱讲。
半音:我是一根直肠子,看到了什么便稳不住要说什么。
老何:要改哦,一定要改。祸从口出呵。哎,硬是改不过来,出路只有一条,那你就跟我学做篾匠吧,不然要是我死了,你就真的不能吃这碗饭了。
这时外面有人喊何半音接电话。半音把头伸到门外应了一声,便回屋里赶紧收拾衣服和头发,一会儿出来便容光焕发。
老何见儿子高高兴兴出门去“接电话”,心里就高兴,巴不得儿子天天这样精神很好地出去“接电话”。
老何明白,儿子十有八九不是去接电话。因为最近一个时期不再是巷口上的老胡和他老婆月大嫂来叫儿子接电话,而是他们的女儿蝴蝶。
老胡有两个闺女。大闺女嫁了个好丈夫,在外面干得很好,对家里的贡献很大,总是让老胡率先在流星巷享受电话、电视、手机之类的时尚。在流星巷人还不晓得什么叫做“保险”的时候,大闺女就替老胡夫妇买下了终身养老保险,还在新城区买下了一套房子叫他们搬过去享福,不让他们再开店做小买卖了。皆因老胡实在不愿离开住惯了的老邻土居,才让店子继续开着。别的不说,只要老何某天没有准时吆喝着去他店里喝那二两酒,他就会有失落感,就会坐立不安,便会跑到坡上去看他是否病了。所以凡老何要出去走几天是必要先告知老胡的,怕他找他。
老胡的小女儿混得就不怎么样,结婚八年后把婚离了。没有地方去了,只好跟着父母过日子。
蝴蝶就住在新城区姐姐买给父母的房子里。她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上午睡到十一点钟左右。下午到图书馆看书。晚上看电视。好在姐姐不缺钱,有能力把她养下来。姐姐也巴不得她不再嫁,好让她在家里陪伴着老父母。
在了丁县图书馆,每天下午下班时还在阅览室看书的也就只剩下何半音和蝴蝶了。每天傍晚时分,他们一起回流星巷吃晚饭。来往多了,这孤男寡女就粘到一起去。这事也许老胡夫妇没有看出来,但何了凡是看出来了的。
在儿子二十岁左右,老何着实为他的婚事费过一番脑筋,但那时候他们太苦,居无定所,说的几门亲事都因这个问题而流产了。后来手头宽裕了些,而何半音又对男女之事没有了什么兴趣,这成为了做父亲的最大的隐痛。当老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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