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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新手一样。今天经遵训一讲解,终于明白了骑射也有其独特门道,还得需要时间练习啊……此前,在战阵上我曾两次尝试骑马射箭,现在才懂都是白费劲瞎耽误事。”
高夫人好言宽慰道:“不打紧,到底是射中了一次。凡事有过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弟,你说是么?”
郭绍本来疲惫又放松,闻得高夫人最后那一句语气略重,有强调的意味。当下心头便不禁想到了别的事,有过一回就有二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他留意观察高夫人的神色,但见她气色很好,有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亲近之感,却很得体端庄,一时间他也迷惑了、有点搞不清楚这女人什么想法。
初时郭绍听她说话,心里便很紧张……毕竟董遵训都这么大了,就在旁边,万一被他瞧出玄虚来就很难看。
但又想到董遵训之前说的,他的娘在家独影寂寞,只要高兴,他就很欣慰云云;似乎董遵训并不计较。毕竟高氏才三十余岁,但又不好再改嫁,真要找个情人的话儿子恐怕也不会拦着;唐代以来,本来这种事就没啥关系,那些公主、丈夫还没死就好几个情人,而高氏都守寡了根本无所谓。郭绍是不太好意思做那些事,但想到这里,觉得后果不严重便渐渐放松下来。
他当下便道:“天色渐晚,今天实在打搅了,我这便要回家。”
董遵训忙拽住了郭绍的袖子,好像生怕他会立刻逃掉似的:“都这时候了,舅舅还不留在府上用晚膳,那小子待人就太差啦!”
高夫人道:“就吃顿饭,你客气就太见外。”
“吃过饭就太晚了……”郭绍见他们盛情,想了想便不坚持,又道,“也罢,那多谢义姐款待。”
董遵训道:“天黑怕什么,等会儿我把舅舅送到家门。”
郭绍不再纠结,坦然接受了他们的好意。这时一行人要离开后苑,他忍不住又回头多看了一眼那耐操的达靼马。
董遵训见状,一面和郭绍并肩而行,一面笑道:“舅舅要是喜欢那达靼马,等会我叫奴仆牵出来,送给舅舅。这等马最便宜,倒入了舅舅的法眼。”
“喜欢倒是谈不上,武将谁不喜欢那毛色油亮高头气昂的良马?骑起来也更有气势啊。”郭绍道,“不过论实用,说不定着达靼马更好。便宜又有耐力,消耗同等国力,能组建更多的骑兵。遵训知道咱们大周要北伐罢?”
董遵训点点头,正色道:“知道,我早就等着这一天!”
郭绍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冷静地说道:“河北自唐朝就开始胡化,(后)晋朝以来,幽云十六州完全被契丹占领。那契丹本是游牧民族,入河北以来半牧半耕,河北定然有很多草牧场;且又地势平坦辽阔,正适合骑兵机动作战。我觉得北伐马兵作战会是主场,不能不注重马军训练。”
就在这时,便听得高氏也动了情绪,鼓舞他们道:“辽国贵族不把汉人当人,肆意欺凌我们,幽州那边的汉人妻女被对待得比牲口都不如。我们的儿郎正该励精图治,重振雄风,别让人再作践蔑视我们,把脸面和尊贵的身份都找回来!我等待你们收复幽云,将辽人赶出河北,叫他们为自己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后悔!”
高夫人显然在辽国受了很多苦,说起来咬牙切齿,恐怕心灵上的伤害永远都痊愈不了。
郭绍转身拜道:“高夫人且放心,我等必不会给大周军丢脸。”
董遵训激动道:“等北伐之时,让我与舅舅并肩坐战,多杀几个契丹牲口,血债血还,为董家的人报仇雪恨!”
果然董遵训是个热血青年,和他的年纪十分相符,恩怨分明毫不含糊,当下与郭绍一边骂契丹人一边谈论军国之见,俩人打得火热,难舍难分。
晚宴上,董遵训喝了点酒,情绪激动便发酒疯,在那里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周围斟酒的奴婢都被吓得胆战心惊,其实董遵训又不是冲奴婢们发脾气。郭绍今晚却没敢贪杯,怕又喝多了当场出丑。
及至饭后,郭绍便欲告辞,不料董遵训又要留他,嚷嚷道:“前天有个兄弟送我个戏子,生得美貌,舅舅今晚留下,我叫她来陪陪你,包你满意!”
郭绍脸一黑,忙劝道:“使不得使不得,咱们辈分不同,同玩一女很不像话。”
那旁边的奴婢听了脸也红了,高夫人也差点没笑出来。高夫人轻轻劝道:“你刚和人结怨,大半夜又喝了酒,路上怕不安生。就在这里歇一晚,明天回去就是了。上次咱们赏花的别院,那里没住董家内眷,你在那里睡一晚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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