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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奇怪。”
“小怪,我派人去查探过,恒梁国境内的芸河分流也涨水了。”他复尔又拨开树枝,带我往丛林深处走去,边走边说,“夏汛已过,恒梁与落昌境内的分流都涨水的原因只有一个——井渠。”
“井渠?”
“嗯。早年修筑堤坝时,瑛朝肃元帝曾派人秘密修筑了类似井渠的水道,即是在芸河周遭的山林里挖井。每一口大概四五十丈深,井下相互连通,水流不阻,在地下交汇,注入芸河东流入海。”
“瑛朝统辖郴州时,井渠挖在芸河两岸。这渠中有水闸,若然水闸关闭,多余的水无法从地下水道排除,自然会造成芸河水涨。其实这次涨水,并非因为堤坝失防,而是有人关了水闸,以至积水入河冲破堤坝。”
“既然如此,为何你一开始没有想到水患是因为水闸关闭所致?”
李辰檐顿住脚步:“此事太过机密,除了皇上与内阁大臣,几乎不为人所知,而水闸的位置更是鲜少人闻。我爹招我来治水便事出蹊跷,我来的第三日发现水闸被关了几处,我将它开启之后,这才抢修的堤坝。”
“那我们来这里是为了”
“傻小怪。”李辰檐笑着轻敲我的头,“这几日突然涨水,自然是因为有人又关了水闸。那机关恰巧在茂林的一个山洞中,同时控制两岸水流,来这里当然为了再次将它开启。”
说着他又带我往前走去。迂回折转,片刻后丛林掩映出果然有一个黑呼呼的山洞。我心中疑虑暗生。若井渠水闸之事几乎不为人所知,那李辰檐区区一个少将军又如何知道。若此事连前吏部尚书李方卿也束手无策,为何李辰檐能如此得心应手。
千般思虑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句不相干的话:“这样机密的事情,你为何要告诉我?”
李辰檐转头,眸色清亮如玉:“因为你信我。”
我几乎可以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如数里之外的芸河大水涨涨落落,“我我被你带到深山老林里,不信你,总不能信那些小狼小虎吧。”
李辰檐笑了笑,伸出手来:“到了,里面有些危险,我带你进去。”
我发誓,我完全是为了自己安全考虑,才将手伸出去让他牵着的。
12
山洞曲窄,蜿蜒狭长,仅仅两人宽。李辰檐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牵着我往里走。洞内阴暗潮湿,不是有水珠滴落,沾染了今年的灰尘气息,冷寒如冰。
洞中的山壁也凹凸不平,黝黑的岩石映着火光发出圈圈暗红色的光晕。
再走一截地势就开阔一些。墙壁逐渐变得平滑,有人工修葺的痕迹。最后至一较大的洞穴。洞内除中间的黑曜石台,徒然无物。石台上放着一个三角金箔香炉,里面焚的香呛人刺鼻,略带些苦涩。
“这香是由草叶混合制成的。”李辰檐道:“大约有鬼针草,香艾,石榴叶,驱邪驱物,以防有野兽蝙蝠触了机关。”
说着,他又在面北墙壁以北斗七星的位置各推了一下。只见原本光滑的黑壁上,一方形石块陷了下去,洞穴之中发出岩石咯咯摩撞的声音。
黑曜石台朝东的一面裂开一个口子,随着机关开启的声音,渐渐变作一尺来长。裂口中有一块猩红色的木杖。李辰檐走去,将那木杖向里一推。
蓦然间,我脚下的地面震荡起来。声响虽不大,却如同来至万丈深渊,嗡嗡闷响仿若直接敲入人的骨髓之中。
“这是水闸开启的响动。”李辰檐走过来,向我伸出手,“洞中有机关,跟着我走。”
我点点头,正欲去牵他,却听一声巨大的轰响,脚下地面霍霍震动。我身形不稳,脚下一个趔趄向后倒去。肩膀猛然撞在阴冷的墙壁上,壁面被我一撞,洞内忽然发出“咔嚓”一声,脚下的震荡也止住了。
我愣了愣:“这是怎得回事?”
李辰檐蹙起眉头望向四周,忽然眼神一凝,大叫道:“快闪开!”随即抓起我的手腕向他身旁猛拉过去。
一阵疾风从我身边刮过,“哐当”几声利响,只见几支利刃硬生生地插入坚实的墙壁中。
“好险。”我吁了口气。
“我们不小心触碰了机关,此处危险,你快随我离开。”李辰檐说着抓紧我的手要走。
刚迈了一步,却见前方也袭来一道兵刃,直往李辰檐胸口飞去。
我脑中轰然一乱,大叫一声:“小心!”便脚步一转,扑在他的面前。
李辰檐神色大惊,手扯着我猛地向左一带。冰刃在此时飞来,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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