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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若是这样,以后岂不是无法得到沉箫城的消息了?”
左纭苍沉思一番,道:“也未必。”正说着,忽然听到鸽子拍翅的声音,我与左纭苍急忙出屋。
鸽子腿脚系着的竹筒里装着一张金箔纸,打开一看,竟是英长泣的笔迹:“璃儿于两月后至恒梁,务必看顾。”往右下角一扫,还有一个落款:“尚扬借晟王鸽子一用,谢。”
我语塞了许久,左纭苍倒是镇定一些,沉吟片刻忽道:“蘩儿,明日你收拾细软,进宫与小茴同住。”对上汤蘩疑惑不解的目光,他又道:“尚扬帝言明两月后,楛璃会到恒梁,而对抗梁脩在京的军队,若不想生灵涂炭,定要在一月之内速战速决,余下的时间整装出发,大军抵达栾州,恰好是一月。”
“也就是说,从今日起至楛璃抵达,也只有两月时间,所以不出三日,朝政就有变动。”
第八章有所思(六)
11
恒梁文惠帝三年三月十七,栾州芸河驻军得太师梁脩之令,大举压境,渡河攻向落昌沄州军。与此同时,落昌贞元将军廖通,与恒梁太师梁脩同时谋反,手法如出一辙,手握重兵,盘踞于京城外,意欲直捣黄龙。
一时间,天下风声鹤唳,民心惶惶。落昌姬州,恒梁旭州更是草木皆兵。
收到英长泣飞鸽传书的第二天,称病未至早朝的太师梁脩忽然出现在旭州的乱党之中。亲率大军两万,蓄势待发。
翌日,通京禁军统领灵修将军,恒梁二皇子越辰檐一身玄紫铠甲,流光利剑,高坐于骏马之上。他身后三万朱红戎装将士,气吞骄虏,无畏无惧。
君王群臣送别,壮士名将高歌。
我站在高耸的塔楼之上,看见暮春的蓬草倔强傲慢地生长在砖缝之中,迎风摇曳。云悬天际,他在青天之下,马背之上,远远朝我看来。
浊酒下肚,临风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是千里惊鸿,万里长风。
李辰檐拔剑一挥,军鼓鸣天,三军齐发。
我听见空阔而沉厚的步伐声,如同惊雷响彻在乌冕城的巍峨玉宇之上,不由想起这日破晓前的那份寂静。宫阙楼阁里盛满了风,他带我来塔楼,与我说:“小茴,等我回来。”然后他遥遥指向重御门前的开阔地带,“等一下我会在那里,带将士们出发。”
我看得出李辰檐略显兴奋的眼神,多年的少年志向,终得一展长才;可我也听出了他故作轻松平常的语气间,深匿在前方的血雨腥风。
这次出征以三万对敌两万,加之民心所向,军威振振,战胜是意料中的事。然而梁脩闭城自守,为的只是拖延大军时间,让李辰檐无法按时重整军队朝栾州进发。
若时日托久,落昌的恒梁驻军腹背受敌,为叛军所灭,那么落昌永京城便势单力薄,对抗贞元一战的胜算就大打折扣。倘若贞元占领落昌,对恒梁来说,无一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是时若梁脩尚能撑住,那么天下必定落入乱臣贼子手中。
而在姬州与永京的对峙中,由于贞元手握重兵,沉箫城禁军最多只敌三月,若各方援兵被恒梁叛军牵制,形势便尤为可危。
因此,通京,芸河,永京三处战场,环环相扣,一方也输不起。这三处战场,又以通京禁军的胜利作为基石,所以李辰檐需在一月之内,取得第一场决胜。
随李辰檐出征的还有另外两名将军。然而通京朝堂中,身先士卒的只能是他。两国反叛是以复辟瑛朝为由,天下百姓有不少人对前朝仍存有残情。若非身系两国皇脉的静王出战,民心不知所向,那么要在三月之内剿灭乱党,便会险阻重重。
这年暮春仿佛被战事拉长,朝中臣相君王如惊弓之鸟,每每有战报传来,都心急火燎,如坐针毡。
好在两军在旭州小战数次后,捷报频传,禁军也于十日内抵达了旭州封日城。为了不伤及城中百姓,李辰檐与梁脩商议在城外的百里坡开战。而他只给梁脩五日时间考虑,五日后,即便梁脩让所有将士作寻常打扮,混在城内百姓之中,他能做的,也只有屠城。
若不当机立断,结果便会因小失大,保一城黎民,却让天下苍生受难。
未料梁脩在第二日便答应了静王的提议,约定三日后相见。
三日之后,梁脩暗中布下天罗地网,以师徒情谊动之以情,李辰檐误中圈套。所幸他早有准备,虽身受重伤,却得以全身而退。
然而将军受伤,战事便有耽搁,军中气势卸掉一半。双方至此陷入僵局,俨然有持久战的趋势。
雪上加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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