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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宾客被琴音所操控住,以至于被迷得如痴如醉,然而榻上的曲难休脸色仍旧苍白铁青,并且眉宇拧得更深。
“停。”曲难休倏地喝道。琴音顿歇,三人仰起首,神情是极度的惶恐。
“爹。”声音抖颤起来。
曲难休不悦地道:“你们三人学了十载,竟然还是不长进,如此功力叫我如何扶持你们成就大事。”
三人立即跪下。“爹,请原谅孩儿资质鲁纯,有负爹爹的期望,望您恕罪,但是能否请爹爹再给孩儿”段时日,我们三人会尽心尽力地加倍学习,还望爹……“
“伏衣呢?”他冷冷打断三人的忏悔之词,找寻他目前唯一可以信赖的对象。
三人仍想说服他。“爹……”
“伏衣——”
“义父,您找我?”从走廊弯角处走出一条眩人眼目的红影一张绝顶的容颜更是看傻了一些神智犹在的宾客们——只是看著这张俊容就会枰然、心动。
“怎么现在才来?”曲难休不悦地质问他。
他笑道:“义父一心想要测试三位兄长抚琴的功力,身为人子岂可破坏义父的兴致。再则,我也不能老是抢去兄长们大显神威的机会,自然不方便太快现身了。”伏衣不在乎犯上,甚至一次得罪四个人。
跪在一旁的三人怒目相视,这个混帐东西仗著受宠想把他们踩在脚底下吗?
曲难休静静打量伏衣,开口道:“你是在教训我,讥笑我固执己见,才会先找这三个不成材的东西为我疗伤。”
伏衣对上义父闪烁寒芒的眼瞳,不畏不惧。“身为人子岂敢教训长辈,孩儿是在关心您。”
“关、心我……”曲难休纵声大笑,剧痛仍在体内作祟,但无人看得出来。
“事实证明三位兄长的琴音让您的气血更加瘀塞,疼痛加剧”分。“
“伏衣你……”三人脸色难堪地跳起来想找他拚命。
“我如何?”他漫不经心地瞥视他们一眼。“事实结果已经证明。”
“你……”
“来吧,让为父的瞧瞧你的功力进展到何种程度,也好封住他们三个的口。”
曲难休断然要他展现实力。
“是。”
奴才连忙把筝架好,伏衣坐定,十指置于弦上,潺桃一出,弹出宛若潺潺不断的流水音调,温润甜美的音符立即让陷于恍惚状态的宾客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而有些禅智犹在的宾客也逐渐失了神,很快地跟著他指下的旋律而舞动著。
一会儿后,以紫檀木制成的筝在他细长的指下,拨弦出宛似雪花飘坠的玄妙音符来,只见在场的宾客与奴佣都一脸陶醉地摇晃著,然后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上,像睡死了般,不过却是满足的,每个人的唇角都带著浓浓的笑意。
众人都昏睡过去,此刻唯一清醒的人就仅有曲难休与伏衣。
煽人、心魂的音律仍然不断地流泻而出,伏衣瞥了义父一眼,然后使力将大指一外扫,接著以手掌伏住筝弦,嗡然一声,弦断、音律乍止!
四周顿时变得静谧无声,只有半倚在榻上的曲难休大口大口喘著气,不过原本死灰的脸色已经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正常且健康的红润。
好半晌后,曲难休才吁了一口长长的气息,身子舒服地靠向软垫。
“好,太好了,还是只有你能够维系我的性命。”曲难休不吝对他的赞赏,但他的表情却是空白,看不出是否出于真心的感谢。
伏衣垂下眼剩凝视著断裂的琴弦道:“不必谢我,况且您的时间也不多了。”
“哦?大限已到了吗?”眼神沈下,却没有任何的惊慌之色。
“您的病况正在日渐加重中,我所抚出的琴音已经压抑不了您体内作怪的毒气。
[他如鬼如魅般的幽幽“叹道:”我不意外,那婆娘施得一手奇毒,当年不让我立即暴毙,就是为了要一天一天的折腾我,结果真如她所愿,施在我体内的奇毒确实让我二十年来生不如死。“
伏衣幽幽道:“我得想个法子让阎王无法太快取走您的性命。”
他瞅视他。“伏衣,你有自信信战胜那名婆娘的奇毒,要知道早在二十年前那个婆娘就名震江湖,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况且她生死不明。
他继续喃道:“只要我能够找到失传百年的聚情谱就能扩您功力,助您解除体内奇毒。”
“聚情谱?”曲难休再叹一声。“这首曲子失传百年了,你要如何寻其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