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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打开客厅的灯,面对的却是没有人的、空荡荡的家。
刚开始他像疯了一般拼命的给顾从见打电话,甚至问遍了顾从见身边的朋友,一无所获。
他从疯狂到恼怒,又从恼怒到到失落,现在,只剩下了满满的疲惫。
“顾从见,”他带着鼻音,做最后的挣扎,“顾从见,我爱你。”
顾从见死死的盯着电视上可笑的综艺节目,看著嘉宾被主持人刨根问底。
这句我爱你迟到了整整十五年,又在他完全放弃的时候从天而降,却再也激荡不出一丝涟漪。
秦君斐断断续续道 :“前几天是我生日,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却没有等到。我在储物室里翻到了我寄还给你的围巾,就是有些旧了……”
顾从见看着电视屏幕。
那条围巾说起来很可笑,十五年前的交往方式老套保守,完全不像现在这样多种多样。那时看班里的女孩子人手几卷毛线和织针相互比较花色和式样,打算在冬天送给男友。
他大脑一抽,也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不过一个男孩子整天绣花被人看到了会被当变态,他又不是东方不败。
那一阵子掖掖藏藏,甚至都有点躲着秦君斐,而后者正好乐得自在。至于祝青颂,还是偶然发现的,之后不知被嘲笑了多久。
耗时近两个月,一段皱皱巴巴歪歪扭扭的围巾终于出炉,深蓝色的围巾,配上秦君斐黑色的呢子大衣,说不出的好看,就是围巾织得丑了点。
他在秦君斐生日的当天送给了他,正好也是两人正式交往一周年的日子。秦君斐看上去很高兴,却没戴几次,顾从见知道自己的技法不娴熟,围巾挺丢人现眼的,也就没有在意。
现在想起来,真是年少不识愁滋味。
后来,就在今年,秦君斐回国前,又把这件围巾寄回给他。就好像一种别扭的宣言:老子回来了!
他和祝青颂说他把围巾扔了,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扔了,没想到却是扔进了储物室。
电视里节目结束,接着是一段翻来覆去长之又长的广告。
顾从见仍是盯着电视屏幕看,在看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没有说话,相隔很久很久,久到好像又过了一个十五年。
秦君斐道:“从见,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顾从见像是才回过神来,垂下眼睛,焦点不实。
“君斐,我们分开吧,”他说,“反正,你也是要走的。”
电话的另一端失去了声音。
对于秦君斐来说,爱情是生活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他的野心抱负足以打败这些虚无缥缈的情感。
而顾从见不同,他对感情的执着源自于失去,人性本贱,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如果再次得到还不珍惜,那这个人不足以称之为人。
对于顾从见来说,能够排在爱情前面的,只有责任。
甚至生命,都要排在后面。
“你都知道了?”秦君斐嘴唇轻颤,“你恨我吗?”
顾从见闭了闭眼,慢声道:“从来没有。”
不是不想去恨,而是根本没有办法去恨。初恋,少年时期的恋人,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特权的。
“从见,对不起,对不起……”
顾从见面无表情的听着电话另一端的人泣不成声,秦君斐永远是那么优雅,风度翩翩,顾从见实在想象不出他失态时会是什么模样。
他想,一定也会很美。
作者有话要说:
☆、61~65章
顾从见在秦君斐无限循环的“对不起”中默然挂断了电话,再抬眼时神色清明,只是脑海中与秦君斐相识相知相处的片段像过电影似的,一幕幕景象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
一转眼,就过了十五年。
他们是彼此的青春,在最灿烂的年华里相遇,也是一种缘分。
如今,这种缘分,也在岁月的打磨下消磨殆尽。
而他们,也不复少年时,便是识尽愁滋味,情绪化作话语到了唇边,也只能叹一句天凉好个秋。
也许,比相濡以沫更好的结局,就是相忘于江湖。
属于他们的故事,落幕了。
顾从见缓缓舒出一口气,好像要把过往的离合悲欢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去。
舒到一半,宝宝过来捣乱,顾从见后半口气被噎了回去,拉开浴袍,敞着胸膛,半遮半掩,看着肚皮波浪似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