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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梵渊当先打破他们之间的平静,微笑对他说道。
“我不早点来难道还要看着你们在细雨之中含情脉脉对视到天明么?”李邃低声嘀咕了一句,脸上却是笑着的,“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避避雨吧。”
说罢便将伞撑在顾竹寒头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顾竹寒自然不好拂了李邃的面子,她看了梵渊一眼,但见那人还是淡淡笑着的模样,他轻轻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赶紧跟着人家国主走。顾竹寒喉头似是被哽了一下,心中像是打翻了一壶冷茶,涩而醇,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多变的情绪,还未来得及回应,便被李邃主动牵了去,只留下梵渊一人在后头。
顾竹寒猝不及防,自雨幕之中转头回望那仍旧立在细雨之中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的白衣男子,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寂寒凉,清冷雨丝打在他身上,湿了他肩头一角,而他就这样目送自己远走,唇角笑意僵硬地挂着,教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思绪。
“舍不得他么?”李邃在她耳侧轻声问道,脸上依然是玩世不恭的不羁。
“没有。”顾竹寒早已回头,抿紧了唇角。
“这一路行来累吗?”李邃侧头看她一眼,他们的距离极近,身侧女子的侧颜完美地和脑海之中的幻象重合,李邃其实在下雨之前已经到了这里,梵渊在她下车之时接着她的一幕自然而然亦是看见了,大庭广众之下对他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换作平时他定是不会饶恕他,然而她却是他亲手将她送来到自己面前,离别在即,又是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又怎能恨得起那人来?
是以,他在暗处等得他们聊得差不多了,这才出现,将主动权给抢回手里。
“不累。”顾竹寒摇了摇头,抬眸对他笑了笑,那个笑有着三分脆弱五分狡黠再加两分天真,“倒是抬轿的人太累了。”
“哈哈,竹子,你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儿。”李邃执了她的手腕,顾竹寒却是轻轻避开了他的碰触转而摸向鬓边的白花,李邃见她这个状似不经意实则暗含深意的动作,手上动作当即顿了顿,她还在戴孝之中,他让她提早过来南唐也并非是为了强迫她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就正如他换却平日里所穿的红衣,和她一样穿上白衣,就是为了奠祭她的亲人。
李邃收回了手,敛了方才的轻佻风流,整个人变得深邃起来,“来了南唐就莫要多想,我会护你周全。”
顾竹寒背脊一僵,觉得自己完完全全陷入了一个名为“护你周全”的怪圈之中,她所认识的人都说要护自己周全,都要把自己留在他们身旁,然而到头来她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她,也没有真正信任他们。
对于李邃,她并无太多复杂的感情,也对他并无太多信任,她仅仅是将南唐当作她避风的一个港口,等她完全平复心情了,她仍旧是要面对现实之中被她强行忽视的形势和危机。顾骁虽然走了,暂时离开了她,可是他给她布下的暗卫还在,薛言和叶空寻既然是像他所说那般是帮助自己的,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定必会再度会面,到时候,她不得不去面对一些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顾竹寒暗叹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幼稚地伤春悲秋下去,都说人死不能复生,她的性命既是他们二人换来的,那么,她应该要好好振作起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时刻准备着为他们复仇。
有些悲伤的情绪始终适合掩埋在心底最鲜为人知的角落,在别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才能****伤口。
李邃这回是秘密出行,又是穿着低调的白衣,是以安京中的百姓并不知道圣驾莅临,顾竹寒这才和李邃平静地走了一路。
梵渊自轿辇之前和顾竹寒分别之后便再也没有和她会面,按照李邃的说法则是“圣僧来南唐的主要任务是奉迎千年佛舍利回大蔚,以真正建立两国邦交,你这个待嫁的新娘子既然已经来到南唐了,就没有必要再缠着圣僧了”这样子。
这番话在顾竹寒听来也算是有理,当下只是点了点头便跟随李邃回了南唐王宫。
南唐财大气粗她是早就有所耳闻,这个时空的南唐和她前世所知道的唐朝居然出奇地相似。不同于大蔚建筑有着军戎兵马的粗犷,南唐的宫廷建筑全是毫不遮掩的大气恢弘,巨大斗拱罩在头上,屋檐上的铃铛随风飘摇,发出空灵似黄莺的声音,在阑干上极目远望,能将整座繁荣安京给收入眼底,单是这样看看也已经是心旷神怡,令人一扫阴霾。
“怎么样?对孤的安京还满意吗?”李邃走至顾竹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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