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鹉的脑袋。白鹦鹉扑愣着翅膀躲闪。陈皇后便道:“孙海,带太子爷到花房去,逗逗鸟儿。”孙海一躬身答:“是。”带着朱翊钧离开暖阁。
太子离开后,陈皇后和李贵妃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儿?”
冯保道:“启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皇上多日不早朝,就是因为一个波斯女子,她叫奴儿花花。”陈皇后转头向李贵妃道:“我说呢,怎么老听见乾清宫那边半夜里鼓声大作,原来是那个奴儿花花。”李贵妃怒道:“孟冲是想反了不成?要不是张居正敲鼓,皇上昏过去到现在恐怕还不知道呢!”陈皇后同样气愤难平:“我早就听说这奴儿花花是个妖精,她现在在哪儿?”冯保禀道:“孟冲已经将她藏起来了。据奴才手下东厂番役调查,这奴儿花花原是波斯的一个舞妓,到我们这来卖艺,也不知怎么着被孟冲瞅见了,给弄进了宫来。”李贵妃气得咬牙切齿:“看来,皇上的病全是因为这个妖精!姐姐,你看看,皇上今年还不满三十六岁,自个儿糟蹋成了个老头儿。”陈皇后劝解道:“妹妹,您别生气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隆庆皇帝仍然昏迷不醒。正在给隆庆皇帝治病的太医见陈皇后、李贵妃来了,下跪迎接。陈皇后喝退左右的人后,急问:“皇上病情怎么样?”太医道:“依卑职诊断,皇上得的是中风。”李贵妃等闻言惊诧,太医又说:“皇上平常吃的补药太多,人总是处在极度亢奋之中,难免会得中风。方才卑职给皇上把脉,他寸脉急促,关脉悬浮而尺脉游移不定,这正是中焦阻塞内火攻心之象。如今,皇上的火毒已由表及里,由皮入心。在表者,疮毒猖獗,入心者,火燎灵犀,便会生出许多妄想。所谓风,就是火毒。所以卑职大胆推断,皇上今次之病,实乃中风之象。”听了这话,陈、李二人难免焦灼,连连催问太医严重到何许程度,太医道:“中风之症,从来就是大病。何况皇上的中风症比起寻常症状,显得更为复杂。若要稳住病情不至发展,重在调养。若皇上能做到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病情或有转机。”
陈皇后叫李贵妃出来,看看左右没有人,对她说:“妹妹,我看这奴儿花花是个祸根,趁现在皇上还没有醒过来,我们得抓紧把她弄走。”李贵妃道:“姐姐所言极是。”二人吩咐把孟冲叫进来。待陈皇后进去后,李贵妃暂告了个假,问冯保:“张居正在哪儿?”冯保道:“在午门外跪着呢。他在等候皇上召见。”
李贵妃边走边说:“走!你带我和太子去看看。”
李贵妃、太子、冯保一行三人来到午门门楼上,门楼下,张居正静静地跪着。冯保一指:“贵妃娘娘,太子爷,你们看,那个人,就是张居正,内阁的次辅。”李贵妃和太子向下探望,见张居正跪在那里,膝盖下面已经渗出了殷红,不禁感慨道:“这人真够倔的!”冯保点头道:“这人是有点倔,但他的倔却倔在了点子上。张居正今年才四十八岁,就已当了六年次辅,他满腹经纶,一身正气。将来太子一旦即位,此人能成为辅佐太子的肱股之臣!”李贵妃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冯保,你去告诉他,说皇上病重龙体欠安,今儿不能见他了,等皇上病好些再说。”
冯保下楼来,对张居正道:“起来吧。”张居正倔强地说:“皇上不召见我,我就永远跪在这儿。”冯保道:“皇上一大早就昏倒了。”张居正大惊。冯保又说:“太医说皇上是中风了。”张居正忙问:“是否严重?”冯保神秘地压低声音道:“现在不好说。皇上没法召见你,另外有个人却发旨了。”张居正问:“谁?”冯保道:“贵妃娘娘。”看着张居正惊诧的神情,冯保说:“张先生,贵妃娘娘可不是简单的女流之辈,刚才她还在城楼上夸奖你,说你以国事为重,忠义可嘉。”张居正道:“难得贵妃娘娘能这么深明大义。”冯保又说:“贵妃娘娘让你赶紧起来,她说了,等皇上病体一好,保准让皇上召见你。”张居正一边说 “多谢贵妃娘娘”一边起身,却差点摔倒,王国光赶紧过来扶住。冯保道:“快扶张先生去歇息。”张居正问:“那广西的塘报怎么处理?”冯保回头道:“今晚请张先生到寒舍一叙。”
第一章 风雨欲来(7)
孟冲低头进了慈宁宫,悄悄抬头觑了一眼,见李贵妃端坐在大堂中央。冯保站在她旁边。李贵妃严厉地叫了他一声:“孟公公!”孟冲浑身打了个哆嗦,一脸谄媚地应道:“贵妃娘娘……”随后,他听到李贵妃严厉的问讯:“孟公公,你给我老实说,你把那个波斯妖精藏哪儿去了?”“什么波斯妖精?”他听到更加怒气冲冲的申斥:“孟冲,你这会儿你还在装疯卖傻?”孟冲装出一脸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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