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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退半步地向凉亭不远处的花园走去。
江弱水的身影消失在花园浓密的草丛中,我和傅云海之间,却也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我觉得这般的沉默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傅云海是怎么觉得的,我是猜不到,我也不想猜,只要他来了,我便开心亦知足了。
“玖爷……”
许久,他终于肯说话了,而我却因为他的这句称呼,止不住地皱起了眉头,“几日不见,我说的话你全忘了?谁让你叫我玖爷的,你应该叫我什么……”
我才不缺人叫我‘玖爷’呢,我缺的只是那个真心真意唤我‘九儿’的人。
傅云海听了我的话,抬起一直低垂的眼眸,只是抬眸之间,整个亭子,便随着光彩流离起来。
“九儿……”
他轻轻唤我,温暖的声音,没有了刚才初见时的生涩,不错,感觉慢慢找回。
“这就对了,你就应该叫我九儿,云海,你瘦了!”
还有什么比见到傅云海清瘦,更让我心疼的呢!
我握住他的手,温存在掌心,如同温存在心里,“云海,我怕你担心才不想让你来的,你看……我也没什么事,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常在花丛走,总有被扎手,……”
我的话未说完,他的指便挡在我的唇齿间,“九儿,你若死了,我会给你陪葬的!”
惊心动魄的一句话让我的心脏出现了偷停的症状,幸好只是几秒,傅云海的指只是挡住我的唇,而我的手却要捂住傅云海的手。
“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下次再咒我死时,不要连带上你自己。我死不足惜,你要是有事,我做鬼都做不安心!”
我此生说过的所有情话里,再也没有一句比这句绝决,也再也没有一句,比这句更真实。
傅云海远山似的眉微微凝动,挑起,春水似的眸子浮上一层雾气,我以为他会哭,可他……却笑了。
只有香如故——梅玖番外
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许多年来,我一直搞不清楚,我究竟是谁,梅府的九爷,还是镜中孤独萧瑟的那抹红妆素裹?
生在错误的环境里,开始错误的人生,我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且越活越是。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惟有暗香来。
开在冬日里注定要抵挡严寒,开在风雪里,注定要命如雪花,飘零。
有时,我也怨!
为什么我不可以像我的姐姐们那样拥有好看的衣裙和鲜艳夺目的首饰,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女儿之身,我却要舞刀弄棒,文才武略,被关在梅府的后院里,学得四书五经,通晓天文地理,熟悉医术药理、经商之道呢?
仅仅因为我是父母的最后一个孩子吗?
我不懂,真的不懂。
祖母严厉的教育自我懂事起,便一直记忆犹心,她说偌大个梅家,就压在你的身上了,你若撑不起来,你便不是梅家的女儿!
那时,我真想问,是梅家的女儿就要承担这些吗?
仇恨、痛苦、陷阱、权利……这些,哪个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无非自由而以。
命运是个无法停下来的车轮,一但开启,凡人岂能撼动,一切,我认命了,谁让我姓梅呢!
周旋在各方面的势力里,我虽然辛苦却还算游刃有余,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开心。
开心?开心算什么?相对于梅家的利益,还有与梅家相关的那些势利团体的利益,我的开心,轻如鸿毛,贱如草芥。
那年的冬天,雪下得很早,还未入冬就有了雪,一片一片的飘散着,很美。
皇宫的温泉池水,我安静地沐浴,不是第一次来,也将不是最后一次用,这里,据说只有皇帝可以来,真的只有皇帝才可以来吗?传说的东西又有哪样属实呢?我现在不是就在这里沐浴吗?
相对于几位姐姐,我的身材真是不敢恭维,自小吃药,以防止女性特征过于暴露,连累着我直到十四岁,身体还未有半分发育的状况,这样……也好,省了不少的麻烦,不是吗?
温泉水很暖,浸着我长年冰冷的皮肤,竟会有了淡淡的温情,这真是好笑,我梅玖什么时候竟也渴望有一份温情了呢?
我暗自嘲笑。
当我快要洗完时,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我微微皱眉,暗自运功,不管今天进温泉池的人是谁,他都必须死。
还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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