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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他们身边那个年轻人和那个呆呆傻傻的仆人?”“也不是。这两个人虽然功力深厚,神光内敛。不过我们联手,他们俩还是拦不住。”“那你怕什么?”“小孩。”“小孩?”“是的。小孩。”“那个胖呼呼的小孩?”“是的。”
“韦一笑?”“是的。”刘峥道,“我想,如果我们出手的话,死的一定是我们。”“……”“你知不知道我见洛神的时候,洛神告诉我什么?”“什么?”“人,勿涉神魔事。”
朱大善人坐在席上。没有说话。没有喝酒。没有吃菜。他看着满桌的菜。他吃不下去。他知道,也许他十年也挣不了这一桌菜的钱。这些菜在他眼里简直就是银子。没人能吃下银子。他心里堵得慌。他背过一个吃银子死去的人。二百两。死后还被人开肠破肚。他之所以没有走,是因为这里过一会儿可能会有死人。韦老爷子不会无缘无故请他。他是杭州城最诚实最便宜的背尸人。活人,死人,距离只有一秒,或更短。朱大善人见得太多。他看见过两个死去的做爱的男女。死去后,两人还抱在一起。男人一把刀刺入女人背部。女人一根簪子准确地扎入男人心脏。他去背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连在一起,嘴还在亲吻。这是他背过的最重的尸体。“今天晚上谁会死呢?”他转头看着席上欢乐的人群。
韦老爷子。韦老爷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韦老爷子向他走来。韦老爷子向着他微笑。“来,我敬你一杯。”韦老爷子走过来对朱大善人说。朱大善人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拿起杯子。他认为没有必要和他喝酒。他可以和尸体喝酒,但不一定要和不喜欢的人喝。韦老爷子并不在意,如果朱大善人站起来,他倒觉得他不是朱大善人。“无论我送给你任何东西,”韦老爷子道,“你都不会接受。”“但有一样,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要送给你。”韦老爷子接着道。“我答应你,我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和你一道去挣你要送给别人的银子。”韦老爷子最后道。“就我们两人。”韦老爷子补充一句,然后把杯中的酒一干而尽。富人送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要他们捐出他们的时间和精力,则不太容易。“你知不知道,我一分钟能挣多少钱?”富人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像一只盯在他们嘴边的苍蝇。
朱大善人看着走远的韦老爷子,把酒杯端了起来,慢慢地喝干。五百两银子一两的酒的确比一两银子五百斤的酒好喝,朱大善人不得不承认。他拿起筷子,开始吃菜,以狂风卷落叶的速度。南杨刀和朱大善人坐在一起。用南杨刀的话说,如果朱大善人用这个速度用刀,他立马可以在用刀的高手中排在前一百位。也许,今晚不会有死人。朱大善人心里像在祈祷。
“没道理,妈的,完全没道理。”杀婆边吃边骂。萧佑坐在杀婆旁边。“你已经念叨有一个时辰了。什么没道理?”萧佑问。“这个韦臭老头没道理。”杀婆说。“为什么?”萧佑问。“他任督两脉已断,生幸二脉已死,内脏枯竭,如油干灯灭,他凭什么不死?”杀婆说。别人这么说,萧佑可以不信,但杀婆说,他不能不信。“来韦庄之前,曾为韦庄主测过一卦,卦象上说,韦庄主应在二十一年前死去。”萧佑道。“……”“他是个什么东东?”
美丽和穆木、董诗章、艾苇、冰鱼坐在一起。美丽不知道向她们说了些什么,董诗章和冰鱼的脸若红霞。穆木一脸不解地问:“你们都怎么了?”董诗章悄悄对着穆木耳边说了几句。“嗯。你们居然说这些。”穆木也闹个大红脸,“我要是碰见情况,一定用剑把那东西剁下来。”“哈哈哈。”几个女人大笑起来,美丽笑得尤其大声。“我怕你到时就舍不得了……哈哈哈。”美丽继续开着穆木的玩笑。
彝刀和刺青鬼许徐坐在一起。旁边围了很多人。两大用刀高手比刀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刺青鬼许徐的状况不太妙。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脱光。彝刀不赌别的,他就想看许徐身上的刺青。现在已经可以看出,许徐身上刺的是一头雄鹰。两只翅膀刺在许徐的手臂上。随着手的运动,蓄势欲飞。但这鹰不敢飞,因为它看不见,鹰的头扎在许徐下面的裤子里。“我一定要看见鹰的头。”彝刀很平静地说。许徐的头上已经开始冒汗,只有他自己知道鹰的头刺在什么地方。许徐的刀法只在彝刀之上,不在彝刀之下。但他实在不习惯彝刀武功的诡异。“情郎推车”这招已经使许徐想了不少时间。谁会胜?雄鹰真的会出世?
韦老爷子在旁边看着,轻轻笑了出来。到目前为止,他很满意。
如果不是晚宴的最后出一点问题,韦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可以说相当完满。当时,守门的家丁沿着墙根的阴影,急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