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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定微震了一下。
三日月宗近曾在丰臣家真真实实地流传过……
感觉还真是奇妙。
“五阿弥切?”阿定喃喃道,“是改过名字吗?”
“是啊,意思是将红尘烦恼都割断。”秀赖说,“你倒是很有见识。阿夏,你是哪里落魄的贵族之女吗?”
不怪他这样想,面前这叫做“阿夏”的女子,身上有着一股独特的纤细气质,像是曾经的京都人所崇尚的温雅隽秀。说话的语调,也是温柔缠绵的。
从二条那边嫁来的德川千姬,说话时也有这样绵软的气韵。
阿定没有回答。
秀赖却并不觉得她冒犯,而是反身持起了那把搁置在矮柜上、一尺二寸的刀,说道:“这把刀叫做‘鲶尾’,因为像鲶鱼的尾巴而得名。虽不如太刀那样威风凛凛,却非常趁手锋利。”
他兴致勃勃地说了一会儿鲶尾藤四郎的事儿,终于觉得自言自语十分索然无趣。意兴阑珊地搁下刀后,让阿定退下了。
临走前,他问阿定:“女人喜欢些什么呢?”
阿定也不太懂。她绞尽脑汁,回答道:“漂亮的衣物,首饰。热闹的宴会,和歌与音乐。”
秀赖点点头,挥手示意她退下。
过了两天,阿定终于明白秀赖为什么要问她这样的问题了。为了取悦千姬夫人,秀赖在大阪城里举办了隆重的宴会。一整个晚上,天守阁下的草坪上都热热闹闹的,美丽的舞女们拍击着白鼓,挥舞着红日金底的小丸扇,摇曳的灯火悬满了屋檐。
阿定自然是不能出席这样的场合的——如果被千姬夫人瞧见了,秀赖殿下的处境指不准就会更惨呢。
她一个人独自眺望着热热闹闹的宴会,很是百无聊赖。
“……主君?”
有人在喊她。
恍惚间,阿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这才会听见一期一振的声音。于是,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摇摇头,说:“太累了吧,才会这样……”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见到一期一振呢?
——完全不可能嘛。
“主君。”
但是幻觉还是挥之不去。
“真是的……”她揉着太阳穴,很是困扰,自言自语着,“是因为看了一期的信的缘故吗?”
终于,有一个年轻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他掰开了阿定捂着耳朵的手,对她温柔地笑道:“主君,是我。从你进大阪城的那一刻,我就在了。”
夜空里有焰火,倏忽蹿上天际,炸开星星点点的光彩。他面庞的轮廓,在辉煌的灯火里一明一灭着。
绽放的花火,拥有驱魔的能力——这时的人们是这样想的。
和□□一起从西洋传入的烟火,简直像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用烟火点亮夜空的话,就可以将一切的灾厄与困难都送走了。
“……”阿定吃惊地张开了嘴,“是一期一振吗?”
“是。”一期松开了手,回答道,“我给主君写过信,说我会回大阪城来看一眼。主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了。”
顿了顿,他凝视着阿定,嘴边微笑的弧度愈甚了:“这次,主君是来找我的吧?”
很快,他就自己给出了回答:“嗯,一定是这样的。”
尚且沉浸在重逢之喜的阿定,飞快地撇了下嘴,说:“自说自话。”
“我猜错了吗?”他笑着问。
“……倒,倒也没有啊。”阿定小声地回答。
于是,付丧神悄悄扣住了她的手掌,将手指挤入了她的指缝。
千姬
掌心不可忽视的温度, 令阿定微微低下了头。
啊……
是一期一振啊。
原来他一直都在。
“为什么没有付丧神跟在主君的身边?”他询问,“从主君进入大阪城开始,我就注意到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阿定老实地回答:“我是逃出来的。”
“逃出来?”一期微微蹙眉, “为什么?那太不安全了。溯行军……溯行军随时会袭击您。”
“我想见你。”她的声音愈发轻了, “只是这样而已。如果真的因此被溯行军杀掉的话,那就是注定的命运吧。”
一期一振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不可以说这样的话。主君是最重要的。”
他反复地说了两次。
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