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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又改口喝问道:“你定从三官庙偷来,要它何用?
快说实话!”少年人颇机智,听出小孩与侯绍相识,故意忿忿答道:“那是我侯四叔。
为要此牌去救我哥哥,新近才托四叔由南明老人那里借来。已到庙里看他两次,刚见面讨到手里,要赶回去,被你这小鬼无故欺人,早晚和你不得甘休!这牌是南明老人的令符,别人拿去一钱不值,哪个贼肯偷它?话已说完,由你好了。”
黑摩勒虽觉自己莽撞,误伤了自己人,毕竟心思较细,还在踌躇盘问几句再放。江明已忍不住,过去解活筋骨,放起说道:“我哥哥不知你是侯老前辈一道,对不住,包涵点吧。”少年立即整理衣服,转怒为喜道:“也是我赶路心急,错当你们小孩,不肯明说之故。既是一家,还有什话,只请不要告知外人,留点面子好了。”黑摩勒见他辞色从容,也自相信。正要请教姓名来历,还他竹牌,忽从林隙中瞥见一条人影由来路上如飞驰来。黑摩勒眼尖,老远认出似是侯绍,身形脚步都像,恐怕跑过,忙即纵身出林,迎上前去,晃眼对面。侯绍一见面,便看出是日前相助自己盗去樊秋铁扇子那小孩,又听醉鬼奚醒说过他的来历本领,见面便问:“适才你到庙里找我么?可曾见一红脸少年由此跑去?”说时一眼瞥见黑摩勒手上竹牌,一把抢过,发话道:“小兄弟,你真胆大,这也随便拿在手上玩的!我还当我终朝打鱼,却让乌龟咬了大腿,人财两丢呢,原来还是你跟我开玩笑拿了去。”黑摩勒听出话因不对,见江明也随同赶出,只少年没有随来,喊声“不好”,不顾回答,飞步赶回一看,哪有人影!黑摩勒仍当不会走远,仔细一瞧,林后恰是一条横溪,对岸林木蓊翳,歧径四出,料已逃走。侯、江二人也都明白,一同搜索了一阵,全无踪影。夕阳在山、该是归时,黑摩勒生平没上过人当,气得大骂不止。
三人归途谈起,原来小铁猴侯绍的本领足能应付樊秋得过,添上一个神偷葛鹰,却不是敌手。近年目力不济好些吃亏,又知樊秋虽是个独脚强盗,却有两个极厉害的朋友,都是昔年对头。踪迹已露,早晚必来寻仇,如有失闪,怎对死友!因从醉鬼奚醒口中得知暗中助他的是司空晓星,心中稍慰。断定晓星闲云野鹤,不会久留虞家,心想晓星能敌樊、葛二人,莫如趁他在此找出一个帮手,就现时用不着,将来也好有个后场。生平独往独行,除受过独叟吴尚救助,从未开口求人,胜得过自己的人也实在不多,比较可我的只有天门三老,和吴尚生死患难之交,偏生没什么交情,既必勾动误伤吴尚之恨,自己在杀好友,连个孤女都保不了,也实不好看。相隔又远,现用尚可,不能常备缓急,一招即至。
只有南明老人公孙潜,辈份既尊,本领又高,相隔更近,可以朝发夕至,便于接应,和二女上辈有一点渊源,自己也算是他后辈。好是好,无奈昔年为在山东道上动人镖车,明探出那镖师是他爱子公孙寿的好友,故作不知,依然下手。后来公孙寿出面,因恨镖师岳鹏张狂,虽看公孙父子情面将镖发还,但在人前用话挤兑,要断岳鹏保镖行业。当时如非吴尚在座,几和公孙寿翻脸动武。由此无形中两下生嫌,多年不曾上门。后来岳鹏自觉话已出口,不好意思再保北路的镖,改走南路。不料走不两年,又遇凶僧大同和尚,在长江上游将镖劫去。公孙寿和凶僧素不相识,为友热肠,不听父言,仗着家传本领,得信私自赶去,死在凶僧日月双环之下。老人痛子情切,苦寻凶僧报仇,多年未遇。
事情总算由己而起,保不迁怒怀恨。但是此外更无值得可找之人。寻思至再,只得老着面皮,借着得知凶僧伏诛之事,送信为由,赶往他家,相机而行。
老人自从长子死后屡寻凶僧不获,便率蠕媳幼孙和两家门徒隐居四明山深处。依山傍水,因势利建,风景绝胜,人口不多,甚是安逸。门徒一名谢徽,夫妻二人;一名苗万嘉,新收才只数年,也时常外出访查凶僧下落。老人本是天台富家,本乡财产俱交族侄代管,随时可以取用。生性好善,晚年尤甚,移家四明,只为爱那山水清幽,气候嘉淑,并非与世隔绝。近山一带居民穷苦者多,常时受他周济。老人近年辟了几顷山田,招了几家穷人代为耕种,所得全充善举。这时正当秋收之际,因老人庭园幽雅,景物清旷,蔚有不少名花异卉,驯鹿仙鹤对对成双,性又爱静喜洁,不愿人多烦嚣,佃农无几。
每值农忙之际,近山受过好处的穷人争来相助收获,俱都日出而来,日落而去。事完犒劳和每年两次散放钱米,都在附近一个天然石洞以内备下酒肉菜蔬、柴炭用具,由那几家佃农为首,率众山民自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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