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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平至是,方知有变,忙欲抵制,已是不及,只得关闭府门,聊为御敌。不料魏勃早已首先冲入。召平一见事已无可挽回,长叹一声,拔剑自刎。魏勃见召平已死,府中女眷,一概赦罪,令自逃生,回报刘襄。刘襄遂任魏勃为将军,准备出兵。又思左右邻国,为琅琊、济川及鲁三国;济川王刘太,是后宫之子;鲁王张偃,是鲁元公主之子,当然偏于吕氏;惟有琅琊王刘泽可以联合。即遣祝午往见刘泽,约同起事,自己预备一个秘计,以便对付。祝午见了刘泽,请他速至齐廷会议,将来帝位,齐王愿让与他。刘泽果然照办,到了临淄。刘襄阳为与之议事,阴则阻其自由;再遣祝午复赴琅琊,矫传刘泽之命,尽发全国人马,西攻济南。济南本属齐辖,后为吕太后割与吕王,刘襄所以如此计划,也是先去吕氏羽翼的意思。一面办好檄文,号召四方,极陈诸吕罪状。其文是:高帝平定天下,王诸子弟。悼惠王薨,惠帝使留侯张良,立臣为齐王。惠帝崩,高后用事,听诸吕,擅废帝更立,又杀三赵王,灭梁、赵、燕以王诸吕,分齐国为四。忠臣进谏,上惑乱不听;今高后崩,皇帝春秋富,未能治天下,固待大臣诸侯。今诸吕又擅自尊官,聚兵严威,劫列侯忠臣,矫制以今天下,宗庙以危。寡人率兵入诛不当为王者。
那时吕产、吕禄二人,已见檄文,也知害怕,急令颍阴侯灌婴,领兵数万,径出击齐。灌婴行至荥阳,顿兵不进,观望风色。齐王刘襄,亦兵止西界,尚未进发。琅琊王刘泽,羁绊临淄,自知受绐,也出一计,向刘襄进说道:“悼惠王为高帝长子,王又系悼惠王长子,即是高帝家孙,入嗣大统,方为合法。且闻朝中大臣,已在提起嗣主之议。泽本忝居亲长,应去主持,大王留我无益,不如让我入关,必保大王登基。”刘襄果被说动,便准刘泽西行。刘泽离了临淄,哪敢至郡,只在中途逗留而已。当时各路情景,已成大家互相观望的僵局。幸而二吕没有兵略,徒知拥兵保护一身,若有调度,二吕未必即至失败呢。
二吕既是专心顾外,都中自然疏于防备,于是都中就有变动。这回的变动,为首之人,自然是陈平、周勃二人了。他们怎样发动,且听不佞慢慢道来。陈平自从采纳陆贾计策之后,交欢周勃,只因兵力不足,只得静以观变。嗣闻齐王刘襄在齐发难,二吕派遣灌婴应敌,陈平乃会同周勃,一面授意灌婴,叫他按兵不动;一面诱拘郦商父子,逼迫他们父子力劝吕禄,速出就国,藉止各路诸侯兵祸。郦商无法,只得命子郦寄去劝吕禄道:“高帝与吕后共定天下,刘氏计立九王,吕氏亦立三王,皆由大臣议定,布告诸侯,诸侯各无异言。今太后已崩,帝年尚少,阁下既佩赵王之印,不闻前去守国,因此起了各路诸侯的疑心。现在惟有请阁下缴还将印,并请梁王亦缴出相印,大家出去就国,彼此相安,岂不甚善!否则众怒难犯,实为阁下不取!”昌禄本无见识,郦寄又是他们私党,自然信以为真,只待开一吕氏家族会议之后,一准缴出印信。郦寄受了使命,已经入了陈、周之党,所以日日相劝吕禄,赶速实行。昌禄对于如此大事,只是麻木不仁,淡然置之,反而约同郦寄陪他出猎。一日猎回,途经吕媭之门,吕媭那时已闻吕禄将要缴还印信,使人拦住昌禄,怒目谓之道:“小子无知,身为上将,竟思缴印潜逃。如此,吕氏无噍类矣!”吕禄听了,连连答道:“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吕媭不待吕禄再说,即把家中所有的奇珍异宝,统统取出,置诸堂下。吕禄不知吕媭要之意,甚觉惊讶。正是:芳魂已近黄泉路,异宝应交并枕人。
不知吕媭取出珍玉,置于堂上,究是何意,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满面差惭裸受桃花板 存心仁厚恩加柳叶刀
却说吕媭既将奇珍异宝,置诸堂下,乃呼其情人徐衍至前道:“尔静听着!”说着,又指吕禄语徐衍道:“我等性命,已为此子断送。亮亮珍物,尔可携去逃生,勿谓我误尔也。”
徐衍听了,不肯取物,只是掩面哭泣。一若与吕媭之人,即有死别生离之事发现。吕媭也不去睬他,复把金银财帛,分给家人道:“汝等或留或去,我可不问;不过汝等随我多年,这点东西,也算留个纪念。”吕禄至此,无颜再看吕媭处理家事,只得低头趋出。其时郦寄,已在门外候久,一见吕禄出来,忙问在内何事。吕禄摇头道:“君几误我,且待回去再谈。”郦寄同了吕禄来到他的家内,又问究为何事。吕禄始将吕媭与语,以及分散珍宝之事,统统告知郦寄。郦寄听毕,微笑道:“我不误君,妇人之言,真误君呢!君若出而就国,南面称王,岂不富贵?若是抗不缴印,试问君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