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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立刻反问他。
“除了你,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用笃定的眼神看着我,“不信,你可以去‘算了’随便抓个人问问!”
原来如此,原来他真的还是在赌。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需要280块的挂坠,不需要新衣服,不需要吃大餐,一小碗面条就足够,他,到底要干什么?
但纵是如此,我也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说周楚暮的坏话。特别,他是一个男生,而且,他是丁力申。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所以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深吸一口气说:“这是我欠他的,丁力申,这一切和你无关,不过我的谢谢,是真诚的,请相信我。”
他绝望地问我:“你真的打算,还跟他继续下去?”
说。
他听罢,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几天以后我终于在语文课本上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对了,你可以借我点钱吗?”我昂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说:“我现在需要钱。”
“你要多少?”他悲鸣般说道。
“楚暮欠了多少?”我还是毫不含糊的问。
他发出一声干笑,不知道是在笑我还是笑他自己。笑完后他对我说:“林枳,各人债各人还,不管你和周楚暮是什么关系,如果你认为这一次你能帮到他,那你就太天真了。”
我知道,他说得对。在这个世界上各人有各人的一笔债,谁都帮不了谁。可是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有哪管得了这么多呢?丁力申,他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孩,可以跟踪可以打架可以被黑锅受处分,甚至不惜做更多更离谱的事。而我,面对深深相爱的周楚暮,又怎么能顾及自己?
于是,我镇定地对他笑。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笑得有点凄惨,总之在我认为这些笑已经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之后,我对丁力申说:“你能不能借我钱?越多越好。”
“我不会借你钱的。”他这样说,口气就像个不愿意借玩具给别的小朋友玩一下的小孩。
“那么好。”我说,“请永远都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
他脸色微变,赌气一样地说:“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揭发你。”
我哈哈笑了两声,转声离去。
我不怕他,他只是个小孩。
他只是个活在田丁丁那样子的青草红花阳光湖水的明媚世界的小孩,我和楚暮之间的恩怨情愁,他根本就是不该涉足,也不配涉足的。
无论他说我什么,我都无所畏惧。
可是周楚暮,为什么你从来就不晓得体谅我一下下,从来就不晓得改正一下自己的错误呢?
钱。
好吧,让我们来想想办法。
钱钱钱。唯有它,可以解决一切。
回家求于根海,或许是唯一有谱的方案。他有钱,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救我,救周楚暮。
破釜沉舟,万劫不复。这将是林枳的命运。
我回了家。谢天谢地,于根海在家。我简直觉得,他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抽烟,就是等我回去跟他开口:我想借点钱。
我走到他面前,放下书包,思忖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他却先说话了。
他说:“我要结婚了,这房子留给你妈和你。”
天。
对啊,我妈,我妈去了哪里?
“你看好你妈。”他指指里屋说,“整天神经兮兮的,迟早出事。”
“她答应离了吗?”我问。
于根海笑:“你认为她答应不答应有用吗?”
我的心一片悲凉,但是对我而言,当务之急不是这个。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能给我一些钱吗,我急着要上一个补习班。”
他看着我。
“求求你。”我哀声说,“机会难得,我要去培训一个月呢……费用是比较高,要3000元,但是上完那个培训班我就能考北大……”
根海冷笑的时候,满脸的横肉都在发抖。他用带着一枚硕大金戒指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尖说:“找个好点的借口跟老子要钱吧。你不是成绩很好吗,不上那个培训班也能考上北大。”
“求求你……”我仍然这样说。
“你花钱这么厉害,是不是为上回来我家那个小白脸?”于根海继续追究,“你供的起他吗你?你要供他,也别花老子的钱,你可以去——卖。”
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