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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巢位于白马城的西南方,夹在延津与阳武二城之间,是酸枣县的治所之在。在它的南边有一大片大泽,叫做乌巢泽,地名因此而得。乌巢大泽里水泊星罗棋布,沼泽遍地,地势十分复杂,是水贼盗匪们最好的藏身之处,是个著名的贼窝——不过袁曹开战以来,那些乌巢贼都销声匿迹了。
蜚先生告诉刘平,东山与王越之间,是单纯的买卖关系:东山出钱出粮食,王越给他们提供训练有素的杀手——事实上,史阿和徐他就是这么被雇佣潜入白马的——所以王越此时出现在乌巢有什么打算,东山也不是特别清楚。
蜚先生肯定不会吐露全部真相,但至少这个地点是确凿无疑的。
曹丕不关心王越想干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人还活着,而且很可能会再度出现在视野里。他内心的惊喜与恐惧同时涌现,交错成五味杂陈的兴奋感。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么声嘶力竭地与史阿对练,是为了发泄得知仇人下落的狂喜,还是为了掩盖内心那挥之不去的阴影。
“克服对狼的恐惧的办法,就是再靠近它一点,直视着它。什么时候它先挪开视线,那么你就会彻底摆脱恐惧。”刘平把他的狩猎心得告诉曹丕,曹丕也喜欢打猎,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他知道以自己的水平,再练三十年,也打不过王越,曹丕不打算追求所谓的“公平决斗”,只要最后一剑是他亲手刺出就行。
“只要他现出踪迹,就一定有办法!”
想到这里,曹丕又狠狠地刺出一剑,眼神里涌现出与他年纪不相称的狂热与狠戾。
少年在火炬下亢奋的身影,除了被史阿与邓展看在眼中,同时还映在了刘平的双眼里。此时他正站在一栋简易望楼上,位置是在整个营地东南凸出部的一处高坡上。这里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营地,也能对东南方一百步内的动静做出反应。
这望楼是用事先打造好的良木拼接而成,不用铁钉与鱼胶,纯以榫卯构成,拆卸都非常方便,适合在行军途中作为警戒之用。但代价就是,它不够结实,人爬上去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无法承载太多重量。
公则给刘平安排了几位随从,不用问,他们都负有监视之责。当刘平提出想要爬到望楼上去看看时,这些随从面露难色,这望楼太过轻薄,多过两个人上去,说不定就塌了。刘平说既然如此我一个人上去就好,随从们商量了一下,答应了。望楼之上只有空荡荡的一个台子,只要下面围好,不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刘平爬到望楼之上,先是凝望曹丕的方向良久,然后双手扶住脆弱的护栏,把身子探出去,望向远处。这种感觉,和自己的处境何其相似:高高在上,脚下却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楼,随时可能倾覆,摔个粉身碎骨;纵然举目四望,入眼皆是无边黑暗,空有极目千里,又能如何。
但刘平很开心,特别开心。他闭上眼睛,回想在许都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他惊讶地发现,虽然对伏寿思念绵绵,却一点回许都的意欲都无。他宁愿在广阔的天地与可怕的敌人周旋,也不愿意回到那逼仄狭窄的皇宫里去。
一阵夜风吹过,刘平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和仲达游猎太晚不得不夜宿山中时,就是这样的味道,清冽而自在,无处不在。刘平想伸个懒腰,动作却一下僵住了,一个如同沙砾滚过的声音传入耳中。
“刘公子,我是徐福。”
刘平浑身一震,先朝下面看了一眼,发现那几名随从都站在四周,恍若未闻。他又抬头四下看了一圈,也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不必找了,我在营外,你看不到我的。”徐福说,他的声调有些奇怪,是一个字一个字送出来的。刘平暗暗敬佩,这人好生厉害,距离望楼这么远,还能把声音送过来不被其他人觉察。徐福这名字他临走前听杨修说过,是杨家豢养的一员刺客。
“杨公子说一切按计划进行。”徐福干巴巴地说。
刘平“嗯”了一声。可惜这种传送方式是单向的,他没法询问徐福,只能被动收听。
“接下来,是郭祭酒要我转达给你的话……”
刘平这才想起来,徐福被郭嘉强行征调到了前线,现在属于靖安曹。他有这么一门绝技,实在是传递消息的最好办法,郭嘉从来不犯错,也从来不浪费。他调整呼吸,凝神倾听,徐福一口气说了几十个字,然后停顿了很久,想来这是一件极耗精力的活儿。过了半晌,徐福的声音才再度飘来,疲惫不堪:“传完了,告辞。”随后整个望楼便悄无声息。
不过刘平也顾不上关心他,因为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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