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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会一点。不过,如此深宫中欲单独见你,又不能惊动侍卫,足足花了我四天。刚才用了些微‘春眠散’,请门外的朋友打个小盹,才放胆进来。”
李煜想起去年与北宫千帆装神弄鬼的情形,悠然神往地道:“若是临风,凭她的易容术与轻功,只怕不到一天便进来了。”
南郭守愚正色道:“风丫头连我们都不见,你道她会来见你?我是与三位姐姐商议之后,才决定犯险进来瞧瞧,逼得临风、北斗落水,是否出于你的授意?风丫头连人也寻不着,她的婚事看来要搁一搁了。”
“临风和庄公子要完婚了么,定在什么时候?”李煜又惊又喜。
“本来旷帮主与斐宫主商量,等风丫头十六岁满了,嫁不嫁娶不娶,任由她和诗铭自己决定。这次丢大了面子,不知她现今身在何处,连斐宫主也寻她不着。”
“她的伤可好些了?”
“她没死,伤自然会好!自她去托义帮认罪后,又兜到了西河帮的杭州分舵去,童舵主挽留不住,现在又找不着她了。”
“她去负荆请罪,可被对方为难?”
“白帮主乃一帮之主,又是长辈,一笑泯恩仇,干戈已解。你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那半年,乃是我至今以来最凶险刺激、也最开心的时光,问仔细些说与娥皇听,好教她不再担心。”忽地想起一事,寻出一面金牌来,递到她手里。
南郭守愚皱眉道:“江湖之人,不担君忧何食君禄?况我巾帼山庄境属吴越,唐地人君的馈赠,更不能受!”
李煜摇头道:“这并非馈赠封赏,本想临风入宫来看我们时给她,方便她日后出入。这面金腰牌是娥皇的心意,望她能念及故交、常来一叙。如今生此枝节,惟有托饮雷轩主转交。”
南郭守愚接过来,叹道:“不知年底能否在少林寺见着她。若她连少林之约也不赴,那就真是无计可施了。”
李煜一听到少林寺,兴趣立起,忙问:“江湖上出了什么大事?是商议追杀大恶人,还是比武争锋?”
南郭守愚嫣然道:“风丫头向你吹嘘了什么江湖盛典,怎地一听到上少林寺,便浮想连翩?”
“临风究竟要赴什么约?是不是你们江湖人要比武选盟主?”
“罢罢罢,难为你以人君身份,又是个文弱书生,还如此多事。选盟主是何等大事,黑白两道要知会,绿林武林要通告,晌马游侠也要下帖相邀。而且,这并非单凭武力就可以轻易成功的。”
“我知道!”李煜自以为是地点头道:“临风曾说,江湖中的声望也是很重要的。你们山庄算哪条线上的?临风如此年轻,威望如何?”
“唉,你还以为真的要选盟主?”
“不争盟主?”李煜大失所望:“难道上少林寺去听高僧说法?”
南郭守愚摇头叹道:“以你的好奇,又是这副文弱之身,若是果真作了江湖中人,简直不堪设想!”
“江湖有什么不好?每天都是惊险刺激的日子!”
南郭守愚知道再往下说,只会夹缠不清,只好含含糊糊地道:“周显德年间,少林寺曾被毁过,元气由此大伤。今年福居大师接任方丈,广邀高手上少林寺砌磋武学,以博采众长。风丫头最恨文艺武功,只因我们都答应会上去,连传心也接了帖,她才勉强答应去凑个热闹。如今,她恐怕会趁机爽约了。”
李煜一想到群英聚会的盛况,便神往不已,还想再问,南郭守愚已起身向他拱手告辞了。窗外曙光已现,李煜知道不能再留她,只好目送她飘然而去。
初冬。
风陵渡口,黄昏。
一叶扁舟泊于水中。舟上,一个黑衣少女正低头抚琴,滚、拂、拨、注间,琴声飘忽,似怒似嘲、如骂如笑。
一曲既终,她仰头饮了一口酒,扬声道:“还不出来?”看也不看,便将酒坛掷出,仍旧低头弄弦。
“不是怕你恼吗!”岸上石后窜出一个儒雅青年,伸手一抄,稳稳接住酒坛,笑道:“怎么躲着不出来见人?”
“死臭鹤,什么时候变了跟屁虫?”一脸不悦的黑衣少女正是北宫千帆,现身的,则是她的未婚夫婿庄诗铭。
“前天不小心逮到一个叫石波的盗匪,见他脸上那个‘贼’字,笔迹出于你手,用的又是你秘制的‘惩诫宝墨’,一年之内难以褪色,便猜你在附近出没。石波招供出你要去永乐打发他的另一个同党。去永乐若走水路,必过风陵关,我便在此专程侯你芳驾。偶遇不如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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