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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内便形成了一块凉飕飕的空地。正可以做为隔绝噪音,提高葛岳峙休养质量之用。
师三爷推开病房门扉走了出来,他眉宇疲乏,神情很是憔悴。他对徐博雅说道:“博雅,麻烦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这里有我看着,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徐博雅急忙回魂。他笑容一敛,眼底的担忧黄河决堤喷涌而出。表情转换之间自然流畅,犹如羚羊挂角。他倚着门框叹气道:“三爷,你甭跟我见外了。看着你这样担心,我哪里能休息得下。要不你去休息一下,我先顶着,有事我知会你?”
师三爷微微笑了。他忽然发现,也许自己以前对徐大少是偏见了。虽然他是个断袖份子,但是他也很善良,很体贴人,见义勇为,是个好孩子。推而广之,他以前对徐博雅的排斥不也是针对同性恋这个特殊人群吗?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现在看来,他实在偏颇。这群人除了性取向和常人不同外,也可以善良友好。他们并不可怕,也不坏,没什么可以谴责畏惧的。
不过——如果让他加入他们的行列,那还是再商榷一下吧。
徐博雅试探着去搀扶师三爷,没被拒绝。他把师三爷让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则绕到后方给他捏揉肩膀,放松精神。如此亲密的举动,师三爷依然没有拒绝。这让他心中美滋滋的,简直要当场再炸一朵礼花庆祝这个伟大进步。
三分钟后,徐大少带着他一肚子的烟花炮竹,屁颠屁颠地下楼给心上人买热汤去了。
徐博雅觉得自己的光辉时代要来临了,他揎拳掳袖,决定大干一场!
他走后,师三爷打了电话给林崎屿,简单地说了今日的意外。这次,他不再过问小外甥的事情。他对自己的教育能力是真的死了心了。
将林小鱼完全托付给他父亲后,师三爷神情萧索,独自回到病房里。
葛岳峙安静地躺在白色床褥中,身上头上都包扎了厚厚的棉纱绷带,乍一看几乎像个木乃伊。氧气罩遮住他大半的脸,只露出大刀阔斧的眉眼。麻醉药效已过,他睡得不大安稳,眼珠子在眼睑下不断转动。他的胸脯在被子下隐约起伏,细微的脉动只有精密的医学仪器才能捕抓得到。
太安静了,静得师三爷坐立难安,心如刀锉。
虽然他已经再三跟医生确认了葛岳峙的伤情,但是却依旧无法放下悬着的心。
他坐到床边,越过输液管,隔着一层薄棉被褥,小心翼翼地将养子连人带被一起抱在怀里。揉搓他的光头,肩膀,背脊,手臂。他的动作出奇的温柔,就连呼吸都谨小慎微,像怀抱一个大型的襁褓婴儿,他用肢体的亲昵确定彼此的存在。
养子少年时,每次生病,他都这样一整天一整夜地把他抱在怀里,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教养孩子,作为单身父亲的他,以为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条件,上最好的学校,放在身边嘘寒问暖,他们就能承受清风雨露,茁壮成长。他只是凭着满腔的父爱去照顾他们。可笑的是,养子被他养得性取向混乱,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外甥林小鱼则干脆长成了棵歪脖子树,把这么多年的舅甥感情完全否决,跟别人跑了!
也许师老太太说的没错,他真的不会教养孩子。
师三爷想,老太太作为一家之主,师家的三朝元老,果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他再次被她的聪明才智糊了一脸,以后再也不敢小瞧她老人家了。
这样想着,他就有点担心自个儿的亲儿子了。不知道小米粒长成什么样了。
葛岳峙睡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醒来。
师三爷立马就怀疑医生的专业能力了。
他曲折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犀利看法,主治医生听了十分尴尬。病人家属的富后代身份摆在那里,他不敢像往日那样傲娇一场,只能推测患者可能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陷入深度昏迷。家属最好多跟他说说话,试着唤醒他。
于是,迷信权威的师三爷再次被狡猾的主治医生打发回去了。
他开始处心积虑要去唤醒葛岳峙。
温柔,严厉,哄骗,威胁,任凭他使出万般手段,说得口干舌燥,葛岳峙还是无动于衷。
师三爷只能再度怀疑医生的专业能力。主治医生保持尴尬笑容表示,也许还有漏掉的话没说上呢?毕竟伤患无论哪项指标都很正常啊,氧气罩都摘下来了还想怎样!大脑跟身体都没问题那就是心理问题了吧!他是外科不是精神科啊!
师三爷将信将疑地回去了。
他背手弯腰,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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