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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折子中所陈奏的话,你们是怎么想的?”
祯是名副其实的首辅,碰头答说:“臣以为,铁路兴建,耗资繁靡,就不提季、何两位大人在折子中奏陈的,百姓于铁路‘观瞻者众多,略识其然者,殊无所见’之语,朝廷办理铁路兴建一项,就要花费七百二十九万两银子,而元年的时候,皇上下旨,天下十八行省之中,所有未曾生过天花的小民,尽皆要接种牛痘之善政,也不过花费贰佰余万两银子。”
“臣以为,与之相比,铁路未见其利,已先见其害。更不用提小民愚钝,平白失去田亩土地,便是朝廷略有补偿,也难以抵消百姓心中怨怼之意。届时,铁路能否修成尚不可知,因为铁路之事,伤了百姓于朝廷兢兢之心,臣深以为忧啊。”
“嗯,周祖培,你听见贾祯的话了?你怎么说?”
自从何汝霖和季芝昌奉旨到江南为今年开春之后所行的铁路铺设工程安抚百姓的差事之后,周祖培在军机处也一跃而升为仅次于贾祯的地位,心中欢喜莫名,只盼着季何二人永远的留在江南,不要回来才算是顺遂了自己的心愿。
皇帝知道周祖培是名利心极重的,不但不以为忤,在召见军机处的时候,还有意问到他,让他从容对答,“是,臣也看到了季大人和何大人从江宁呈送上来的折子,内中说,虽然百姓于铁路一物全无所知,然也深知,这乃是有利于国家的善政。身为天朝小民,自当以国事为重,其中偶有伤及自身之处,也皆能从容顺从。”
“至于贾大人所说,臣以为,确是为国谋的诤言,圣明无过皇上,庙谟独运之下,圣心必早有决断,臣不敢妄言。”
皇帝笑了起来,“朕给你们说个故事吧。是说有夫妻两个,有两个儿子,都做小生意,大哥卖雨伞,兄弟卖草帽。这爹娘两个性情全不相同,每到下雨天的时候,做娘的就会难过:‘卖草帽的小儿子又没有生意了,他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到了晴天的时候呢?她又担心:‘哎,卖雨伞的大儿子又做不成生意了,他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于是便每天都在发愁。后来,这个做爹的对妻子说:‘你不妨换过来想想,到了下雨天,大儿子的生意不就好了吗?到了晴天,小儿子的生意不就好了吗?’果然,这个做娘的这样一想,心里就觉得舒服多了。”
皇帝的话就说到这里,然后问,“朕给你们说这个故事,你们能够想到什么?”
赛尚阿听得半懂不懂,不过就是草帽、雨伞的,又有什么意义?虽然听不懂,不过他知道颂圣,碰了个响头,他说:“皇上出口成章,鞭辟入里,臣侍奉明君如皇上,实在是祖宗庇佑,天下之福。”
皇帝给他逗得扑哧一笑。他知道赛尚阿并不善于辞令,这几句颂圣的话还是临时现抓现说的,颂扬得并不得体,不过对军机处的这个领班首辅从来都是优容有加,看他说不下去时,主动的岔开了话题,解除了他的窘态,“贾祯,从朕说的这个故事中,你能够领悟到什么?”
“是。臣以为,皇上所言,正正契合是朱子所言的‘格物致知’至理。万事万物,皆可入理。便如皇上所说,故事中的那个做娘的,不知道天时变化本是四季日月之常,只知道左顾右盼,平白为孩子的生计担心,最终闹成笑话。”
皇帝不置可否的一笑,又问周祖培,“周祖培,你怎么看这个小故事?”
“臣以为贾大人所言极是,不过,犹有未竟之意。”
“哦?怎么个未竟之意?”皇帝拿起温热得正好的**喝了一口,“你给朕说说。”
祖培碰头答说:”皇上所说的故事,虽契合至理,却于今时今日之事,更有令臣茅塞顿开之感。便如同这铁路之事吧,与其现在我等君臣在此闭门造车,倒不如实行下去,待到日后铁路建成,百姓从中见到有利之处,自然为将来的铁路推行……”
他的话没有说完,皇帝就抢先打断了:“你这是和赛尚阿同样的颂圣之言,不说也罢”
周祖培迎头给皇帝驳了回来,不敢再说,偷眼看看,皇上的表情很阴沉,显然的,军机处的几个人都不能认识到皇帝所讲的故事中的寓意,有点让他失望起来:“彭蕴章,”皇帝用手一指:“你是怎么想的?”
彭蕴章在军机处中很少能够有进言的机会,倒不是他不想,而是身份所限,不能贸然陈奏,这一次有了机会,老人斟酌着语句说:“臣以为,不论雨伞还是草帽,不过都是泛指,皇上的意思是以此二物,说新政旧法之别。”
“哦?”
“臣愚昧,当年在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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