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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剑,太学阁学士之子,继承了龙门的根骨不佳不宜练武,却投身道门两仪山庄,强练纯阳武学,筋脉累损,虽不及斐然殊严重,但十年之后必自吞恶果,苦不堪言。
凌云峰初见,他便知道,此人当留。
于是便有了与秦眠眠那一出。
“容器?先生是要在下做试药之人?”墨书剑皱眉。
顾清渠点头,又摇头,道:“于我而言,你是试药之人。但于你而言,这就是救命之药。你逆转筋脉练习纯阳心法,五脏六腑俱损,虽然此时看起来并无大恙,但难保你日后不会想突破自身武学修为继续修炼,届时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必死无疑。”
“你的意思是……你的药有办法修复我的筋脉?”
“错,筋脉修复只是治标,你若再练,照样受损。我的药,可改变你的体质。”
“那有何风险?”
“可能会失败。”
“失败如何?”
“失败我能救。”
“成交。”
顾清渠与墨书剑相视一笑,交易达成。
顾清渠道:“正确的选择。”
墨书剑道:“只是试药,顾先生为何故意令秦总管误会?”
顾清渠敛容,道:“你问得,太多了。”
墨书剑并不知道,若秦眠眠真的将顾清渠逼至绝境,他真的真的有可能转去喜欢男人。毕竟,他现在已经快被逼得讨厌女人了……
顾清渠霍然起身,嘱咐了墨书剑一番,希望他这两日将身体状况调至最佳,方便施针入药。而后转身离开岐黄阁,转向翛然阁方向,恰恰途遇斐然殊,省了一趟劳动。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保元丹交给斐然殊,道:“这是半年份的药,接下来我便要闭关了。隔日庄主下山我就不送了,你与行歌仙姑一路小心。”
斐然殊握住药瓶的手一顿,道:“斐某的身体,竟已差到这般地步了?”他面有笑意,不知是苦是讽,语声却是淡然不惊,仿佛司空见惯,并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不能更差了。”
“有镇魂珠也不能?”
“有大罗金仙也不能。”
斐然殊又是一笑,此刻的笑却多了几分爽朗,他道:“然而你能。可见大罗金仙也不及你啊。清渠啊清渠,是否庄内之人习惯了你的能耐,对你医学上的神通都波澜不惊了,逼得你要变着花样夸自己?”
“是啊。”顾清渠不要脸地承认了,“不然庄主您夸夸我。”
斐然殊一向从善如流,“清渠啊清渠,你的头发白得真好看。”
“谢了。以后我还是自力更生吧。”顾清渠头也不回地离去。
斐然殊心想,清渠真是害羞。将药瓶收入怀中,抬步继续往酹月楼方向而去。穿花拂林,终于到达。老远就听到一阵吵闹声,是他派去照顾行歌的春江花月二位侍女。
“仙姑比较爱我,她方才说我蕙质兰心七窍玲珑。”
“是么?方才我喂仙姑进食她摸着我的手说素手纤纤,十指动心。”
“哼,一双粗手,也值得你说嘴。”
“哼,一句普通的套话,你也自作多情。”
“你!”
“你!”
看着两个侍女斗嘴斗得面红耳赤,再听得其中内容,斐然殊大感头痛,心中隐隐不豫,刻意放重脚步声,终于使二人停下交锋,双双回头,俯首示意:“见过庄主。”
“春江,花月,如果庄主我没记错的话,昨日你们还是叫苦不迭?”
春江一看到斐然殊,脸更红了,低着头小声道:“也,也还好啦……行歌仙姑是个好人。”
花月绞着手指,点头应和道:“是啊,庄主就忘了我们昨日说过的话吧。”
这般少女怀春……斐然殊面上波澜不惊,内心万马奔腾,强捺住冲进房去拍死始作俑者的冲动,对春江花月绽出和煦春风,道:“今日起,你们不必伺候仙姑了,忙你们的去吧。”
“啊?”春江花月齐齐抬头,花容失色道。
“退下。”斐然殊继续笑。
春江花月被笑得心惊,虽是心中极想争取,却也只能唯唯应诺,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斐然殊暗自调息一番,才拾步进入内室。
扑鼻一阵郁郁药味,心中一窒。
斐然殊从袖中抽出一枝刚折的桂花,插入花瓶,浇以清水些许,又推窗,放几两清风入内,霎时馨馨扬扬,满室生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