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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最近商州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话说金刀王家与漕帮宋家一直是世交,乃商州两大巨头。王家独女王世云还许配给漕帮少主宋连江,欲结百年之好,亲上加亲。可婚期都定了来年正月,王家却突然反口退婚。
这本是私事,算不得大事,却在短短时间内酝酿成了大事。
“为何?”行歌一听有绯闻轶事,兴致就来了。
“因为王家给不出退婚的理由。”祁威摇头道。
宋家上门追讨说法,王家却守口如瓶,只是一味抱歉。宋家表面未说什么,心中已生不满。而此事传到漕帮上下,那些直性子的汉子们,以为王家看不起他们一群粗人,便暗地里给王家下绊子。王家做的是镖局生意,一次两次生意横生枝节,便也怒了,底下人打了几场。终于闹到台面上,两家最终反目成仇。
祁威是漕帮帮主宋万里的大舅哥,宋连江的亲舅舅,又是金刀王啸穹的结义兄弟,与两家都是至交,想从中劝解,却被势不两立的两方逼迫要选边站。
选吧,无论选谁都违背了他的本意,他也无法对另一方下手。
不选吧,那就是首鼠两端,里外不是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却听到自五羊庄回来的王家镖师们提到酒楼里那场纷争,一听那调解之人就是天下第一庄庄主斐然殊,又听闻他离开五羊庄后进了商州城,于是便急急赶来,希望斐然殊从中调停。
“婚约之事,毕竟是两家私事,除非宋王两家提出仲裁要求,否则斐某没有理由贸然介入,恐怕要辜负祁大侠的信任了。”斐然殊听完事件原委,却并不打算一口应下。
祁威叹道:“若只是婚约一事,祁某又岂会冒昧打扰斐庄主?唉,宋王两家约了三日之后决战,不死不休。这两方,任何一方折损,对商州均会造成动荡,届时,又岂是两家私事这么简单?如此,斐庄主还要推拒吗?”
“如此。便另当别论了。”斐然殊摇扇沉吟,“三日,足够了。”
祁威大喜,连声道:“那就劳烦斐庄主了,若有用得上祁某之处,祁某必定全力配合。”
送走祁威后,斐然殊问行歌:“此事,你怎么看?”
行歌肃穆,道:“阿斐,贫道深有感触,你就是武林一块砖,哪里有洞往哪儿补。”
斐然殊一愕,随即笑道:“阿楚啊阿楚,你脑中洞甚大,可需要斐某来补?”
行歌不高兴了,“会不会聊天?脑中有洞还能活?贫道好歹是道门一枝花,风华正茂,身强体健,哪里有洞,你才有洞。”
“道门一枝花。”斐然殊只是淡淡重复了这几个字,不肯定,也不否定。
行歌默默掏出三块竹牌一字排开,“三大名宿亲口认证,童叟无欺,道众三万,一枝独秀。贫道就是道门一枝花,服不服?”
“斐某服了。那么你的逍遥游练得如何了?”斐然殊道。
行歌想起自己那无法收放自如常常吸取他人功力采阳补阴的逍遥游,不由默默收起三块竹牌,语重心长道:“阿斐啊阿斐,你会不会聊天?贫道掐指一算,若在章回体小说中,你这种人活不过三章。多大的人了,知不知道分轻重?晓不晓得先天下之忧而忧?”
不等斐然殊开口,她又紧接着道:“大事当前,你方才答应了那要哭不笑面虎什么?只有三天时间,你还在这边风雅如风常伴你身,知不知道什么是当务之急啊?”
行歌叨叨了一大段,最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跨出厢房门,朝外大喊了一声:“三碗米饭,两斤牛肉,四个小菜,一壶好酒,麻利儿的上来!”
差点忘了这可是位敢饿她她就敢晕过去的主儿。
斐然殊望着行歌,忍俊不禁,“果然是,当务之急。”
是夜,弯月挂上枝头。
斐然殊在客栈房中,翻着一本名册。
行歌拿着一壶小酒想找人同饮,便凑了上来,一个酒杯放在斐然殊手边,悄悄满上一杯。
斐然殊突然道:“你觉得王家为何突然退婚?”
行歌盯着那个酒杯,随口道:“可能王家小姐有难言之隐疾吧。”
斐然殊合上手中名册,道:“江湖大家每月出入来访皆有名册,这便是王家那名册。退婚前后并无医者出入王府。王家小姐更是已经一年不曾离开家门半步,连每年一次的祭祀都未曾露面。”
说着将行歌悄悄放下的酒杯挪走,自顾自饮着茶水。
行歌瘪了瘪嘴,默默将酒喝了。
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