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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罢免决心,任何抵制都没有了力量。1999年5月24日,启动罢免的前一天,有记者来到黄祝华的住处。黄指着一间凌乱的房屋说:“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室,所有的工作就在这里进行!”该记者在工作室看到两张并排的办公桌依窗而置,上面是一堆指导罢免的图书和审计报告。
第二天,期待已久的罢免正式启动。法兰西电视台等境外媒体都做了正面的报道,均以此为风向标,称许中国民主的进步。
通往监狱的门敞开着(5)
盗窃账簿案连着敲诈勒索案
1999年9月15日,罢免案的发起人吴锡铭,在民选中胜出,就任寮东村委会主任,弥补了潘义汉被罢免后的“权力真空”。
然而,自5月25日潘义汉被“倒阁”至9月15日吴锡铭“组阁”,短短110天内,寮东村发生了两起案件,公安两度出手,印证了人们所说的“斗争残酷”。
1999年6月10日早晨,村财务清查小组的成员发现12个小时之前封存的7本账簿被盗窃。村财务清查小组是一个临时性组织,诞生于潘义汉被罢免之后,成员是村民公开推选的12名村民代表,组长是黄祝华。该临时性组织的意图极为简单:进一步揭开原本富裕的寮东村何以亏空的盖子。
黄祝华很奇怪,账簿全部封存在村委会办公室的文件柜里,为何不翼而飞?黄在现场发现,存账室门锁旁有四道锐器撬痕,气窗被砸3个洞,砸碎的玻璃扫进门外的废纸篓,门被反锁好着,室内的彩电音响却完好无损。
黄去警察局报案。案件的特殊性,驱使瓯海区成立了由公安牵头、纪委检察院介入的专案组。案情分析一点都不复杂:
从现场看,村委会办公楼的一楼和三楼的铁拉门都是钥匙打开的,而放账簿的办公室气窗玻璃却被打碎。可见,嫌疑人是上楼后爬窗入室的;
从内容看,文件保险柜里有账簿85本,失去的只是1997年至1999年间部分月份的账簿。可见,嫌疑人对账簿进行了筛选,也就是说,嫌疑人是熟悉财务状况的;
从时间看,作案时间恰逢财务小组深入查账之时。由此推断,嫌疑人或者是要制造混乱,或者是要毁灭账簿上的证据。
总之,嫌疑人一定是与账簿利害攸关。
账簿盗窃案,非但影响了查账,也使得原定6月26日的换届选举被延宕。村民的愤怒、唏嘘和不满,震惊了中共温州市委。温州政要的关注,加速了专案组的进展。排查到末了,目标锁定在潘义汉身上。7月7日上午,没费什么周折,潘就交代了自己和另一村民盗窃并烧毁账簿的所有细节。
当年的《温州人大》杂志有段描绘潘盗窃动机的文字:潘义汉被依法罢免后,一直愤愤不平,认为有人从中与他作对,村里成立财务清查小组,他更觉得有人同自己过不去,对任职期间财务制度之混乱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于是终日内心惶恐。特别是听说6月8日查账小组已将账本从村会计处领来清查,更引起潘的惊慌不安。6月9日晚,潘义汉铤而走险,叫上同自己较为要好的村民王某,用尚未交出的村委会铁拉门的钥匙,进入村委会,将其中的7本账簿盗回家,并将其烧毁。
案子破了,组长黄祝华当然很高兴。不过,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一场牢狱之灾正向他悄悄逼近。
1999年8月10日,黄被老婆的一个电话喊回了家。以为有什么事情的黄,没料到派出所的警察早已为他的到来,做好了伏击前的准备。黄回忆近六年前的那一刻,语带哀怨:“所长我认识,他对我讲,不是我要抓你,小黄。”除了束手就擒,他没有任何选择。与黄同一天被拘留到看守所的还有徐长青、李三豹等5人。
黄祝华说自己被冤枉了,吴锡铭说黄是替自己受过。但找不到被人陷害的证据,他们最多也只能口头说说而已。
可公安局抓人却没有那么随便。1999年10月,瓯海区公安局发出487号起诉意见书,以大量证人证据证言,指控黄祝华等六人涉嫌敲诈勒索罪,并移送瓯海区检察院审查起诉。起诉意见书描述的事实大致如下:1997年年初,黄祝华等六人被寮东村第五、六村民小组50余户村民推举为代表,起诉村委会,要求返回金泰房地产公司付给的补助资金180万元。被征地的村民,依据每亩200元的数额,出资筹集25140元诉讼费用,请黄祝华等六人出面打官司。官司一再被驳回,集资的诉讼款也即将用完。六被告无法向村民交代,滋生了以这场官司系金泰房地产公司瓯江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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