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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骨头硬着着呢,头破血流着,除了偶尔哼一下,就是不求饶。彭哥跟我说,当时他就硬了,这就是注定的虐缘吧,彭哥帮他父亲还债,还送了许多东西给他父亲,代价就是要江南,江南就是那个时候跟了彭哥。你知道彭哥对有些事情偏执的,五年下来,整容四次,江南越来越漂亮,但是就是独独没了人气。我们都看得出来,彭哥很依赖他,不是江南需要彭哥,是彭哥不能离开江南。离开江南,彭哥会死,所以,钰翔,当我求你,别管好吗?”
宋钰翔没说话,那边惨叫终于停止:“离开江南,彭君的地球还不转了了呢。”宋钰翔冷笑。
丁一吻下他的头发:“彭哥没亏了他,这些年,彭君先后给了江南家快几千万,除了那档子事情,江南活得并不差。”
宋钰翔翻身卷了被子没回话,什么叫并不差,他唾弃这个词汇。
丁一他们再次离开,投入他们的战场,宋钰翔不放心,因为今天,江南连送都没有出来送,他站在窗口眺望,江南没出现在老位置,倒是那两个医生一天进去几次。大约晚上的时候,彭君赶了回来,晚上,宋钰翔看着彭君抱着江南在院子里坐着,一直坐到天亮。
再次看到江南,是隔天的傍晚,宋钰翔去院子里的假山,江南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食物,他身边站了一个仆人,正在劝着什么,江南只是不做声,像根木头一般,他的双手打了石膏,下垂在左右。宋钰翔压抑不住的懊恼,自己以前的正气呢,自己以前对人生的态度呢?
“健康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宋钰翔走过去温声说。
江南没说话,继续发呆,从小院的拐角,有人端了几种食物过来,挨个给江南展示,江南的眼睛里瞳孔是静止的。宋钰翔端起一碗鱼粥对那些露着焦急的人说:“你们下去吧,远远的看着就好,我劝下他。”
宋钰翔上下拿勺子调着鱼粥,加速它散热:“我是最不会说话的,小时候,因为这个臭脾气经常挨打,现在想起来,许多自己想象出来想不开的事情,许多都是自找的。人常说啊,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其实我也不懂什么叫不爱孩子,或者是爱孩子,我只知道,我父母双全却不得不自己长大。我妈妈啊,从来不叫我喊她妈,她叫我喊她阿姨,可笑吧。后来长大了,去当兵,把部队当成了家,觉着那么活着也不错,人前我是嘻嘻哈哈的,人后,说实话,我极其刻薄,到现在都是,觉得自己是最惨的那个,没爹要没娘疼。”
江南抬头看他,宋钰翔把一勺子鱼粥送到他嘴巴边:“快吃一口,吃呢,我慢慢跟你说,丁一都不知道的故事呢。”江南点点头,喝了一口。
宋钰翔一边喂一边说:“那个时候,抽空了,带连队的战士去福利院擦窗户,呼呼啦啦一大院子二三百个孩子,硬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别人想起福利院了,都会说,那里的孩子好惨,没爹没娘,其实没有了,就没那个概念。他们在笑,只要你对他们好,他们就跟你笑。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怨恨了,我最起码知道自己姓什么,娘是谁。我家老班长说的好,人啊,不能老向前看,要学会向后看,因为前面的人总有比自己跑的快的,这样你会不快乐,所以直到现在我都向后看。”
江南一口一口吃着,宋钰翔抽空了拿了手帕帮他擦嘴角。
“说起我那些战友,以前新兵连一起出来的,一起分到连队,年轻,火气壮,头一年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冲,刚才说的那个向后看的老班长,没多久就被我们连累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替我们死了。再后来,先后的走了三个,有烈士的,有病死的。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你想象不到。孤孤单单的躺在那里,穿衣整容,皮肤发白,摸上去凉的叫人起鸡皮疙瘩。我怕死,那个时候真的怕,别人死了,好歹有个家属来哭送哭送,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罢,黑发送白发也罢,总有人想起来掉个眼泪。我没有,除了战友半个亲人都没。”
一碗鱼粥下去,宋钰翔招手,那边的佣人赶紧又来添了一碗离开,表情是一副对宋钰翔的感恩戴德。
“以前的我,你知道什么样子吗?”宋钰翔抬下胳膊,展示肌肉的样子。
“丁一那样的,我打他十个。”宋钰翔难得夸张下,江南露出一些笑容,喂到嘴边的鱼粥又喝了下去。
“几年前,一场事故,我睡了一觉,醒来后,什么都没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信念没了,理想没了,人生完了,一副残废躯体,不能大笑,不敢大哭。有个人告诉我,说世界很大,如果实在什么都做不了,就去看看自己生存的世界吧。然后,我就去看了,慢慢的,人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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