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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
钱心一被气笑了,他往嘴里挑了口粥,含糊的许下承诺:“我明……不,后天放假,带你去看眼科。”
习涓被晾在一边,手速过硬的干完了盒里的车厘子,终于不甘寂寞的抽了一下儿子的腿:“诶陈西安,你能不能让他好好吃饭了。”
陈西安立刻坐直靠了回去,简直端正出了诚信保障:“能。”
钱心一喝粥的速度猛然快了许多,心里大骂陈西安没羞没躁,没事胡说八道,带得他都忘了习涓还在背后。
不过就算陈西安让他好好吃饭,钱心一吃得也不太好,他的舌头浸淫麻辣多年,早就麻木到尝不出食物的原滋原味了。一顿低脂低钠高纤维的稀饭喝下来,他整个人的肠胃都有点苍白。
习涓有心在儿子面前多刷刷存在感,两人聊起了今年春节的去向,早些时候他们就说今年必须留守基地,眼下便一个劲的怂恿他们去54。
钱心一被彭十香赶出了家门,去哪都无所谓,就不去破坏他们母子情深了,独自坐在床尾的小马扎上思考人生。
49%他还能活蹦乱跳,可再往上升,他就该捧着心药不能停了。若严格遵照医嘱,他十点半就该躺平,十一点就该进入睡眠,睡够了8h才能起来。
可远的不说,金融城的二次投标近在下周一,满打满算还剩3天,陈西安全身体检需要一天,他还剩下150页左右的图纸需要核查,去掉杂七杂八的沟通和预留时间,他能持有的时间本来就没多少。
钱心一闷头发愁,有时候真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用,可事实就是急死也无济于事。他的右手无意识就钻进了裤兜,摸到烟盒还没反应过来他现在要开始戒烟,只是想起来医院不能抽烟。
陈西安发现他今晚有些沉默寡言,一句插科打诨都没有,但他妈霸占了床头席,他分身乏术没能顾上他,又见他十点没到就站起来说要先回宾馆,以为是累得扛不住了,就赶紧让他回去休息。
钱心一回到宾馆对着电脑发了十多分钟的呆,终于是没敢作死的开电脑,烧了壶水翻出药片对着说明吃了,然后洗洗就去睡了。
那边习涓在病房呆到十一点了还不舍得走,明早又要赶早班机,陈西安只能假装自己要睡了,才把她骗回宾馆。习涓从他床上捞起cos了一天被子的军大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臂弯上,跟他说了晚安。
这晚上三个人都没睡好,陈西安是因为睡多了睡不着,钱心一是图没画完心里记挂,好不容易迷糊过去,又被不顶饿的稀粥给祸害醒了,而习涓是因为离别在即。
次天一早不到六点半,两人就不约不同的出现了在了病房,习涓在床头坐到七点不得不走了,才欠身抱了抱儿子,眼眶红红的说她走了。
陈西安安抚的拍她的脊背,让她不要担心,钱心一因为时间各种捉襟见肘,只能把她送上了出租车。
习涓就拧着一个装军大衣的纸袋子,钻进车里从车窗外探出来头:“小钱,我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好好照顾自己和西安,咱们春节见,到时候我给你一个超级大的红包。”
钱心一脑子一抽,不知道怎么冒出了聘礼两个字,他被自己雷出一个哆嗦,牙酸的笑道:“有多大?”
习涓嗔怒的打了他一下,总觉得自己忘了件什么事:“没礼貌,这怎么能问。”
“好不问,”钱心一晃了晃手机,朝路边退了一步:“习太太一路平安,到了来个消息。”
习涓应了声好,转头去跟师父说走,钱心一在路边跟她挥手,等车开出了一小段距离,习涓才灵光一闪的想起来,她把头伸出窗外,朝钱心一喊道:“小钱,西安的保温盒被我忘在食堂的3窗口啦,你一会记得取一下。”
钱心一“好”了挺大一声,习涓又挥了两下,缩回了车厢里。
钱心一从医院大门直接去了食堂,这会儿才七点半,还不到医院的早餐高峰,他摸到窗口3,这里的师傅忙着上早餐,只有几道忙碌的背影。
他弯下腰对准扩音器说:“师傅早,我家里有个保温盒说放在咱们窗口了,劳您帮我取一下。”
把一盘花卷从这里搬到那里的师傅根本没回头:“眼皮子底下的一溜儿,自己找,找到了叫我。”
钱心一于是垂下眼皮,就见餐台靠里的石材板上放着一片饭盒摆成的森林,他贴着玻璃溜了两米,然后看见了贴着陈西安病房床号和姓名的保温盒。
两个!
钱心一的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宋阿姨不是带走了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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