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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突厥奸商,还真是无孔不入!
只不过片刻的讶异,李琎就想通了其中原因。
原来哥舒碧乃是大唐名将哥舒翰之子,虽然不像他大哥那样捐有功名在身,无官无禄,可全长安谁不知这个走南闯北的突厥商人是大将哥舒翰的二儿子,虽然在哥舒翰拜将之后,为了避嫌,哥舒碧将商队的许多生意都移给同族人,以免被说他仗着父亲之势做生意,但他行商很久,长安里不少商号都是他家主顾,这突厥商人的名号,倒比「哥舒翰之子」五个字更加的响亮。
而哥舒碧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不过就凭他是哥舒翰的儿子,自然也就堂而皇之的登上了宫门楼,在第二层入席。
第二层大都是居住在长安城里的外臣子弟,像哥舒碧之列的都在此入席。按理,安庆绪虽然身为安禄山之子,但暂时无功名在身,也是只能坐在此处的,可玄宗格外开恩,特地将他召到第一层,此举让二层上的众人议论纷纷,羡慕不已。
对耳边嘈杂的议论声,哥舒碧都听若未闻,见李琎看见了自己,一双眼瞪得偌大,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不禁起了个促狭的念头,端起酒杯朝向李琎的方向微微一点,然后一口饮尽。放下酒杯时,他双目看向李琎眨也不眨,伸出舌尖在自己唇角一舔,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儿挑逗的味道。
果然,只见李琎的脸顿时一红,旋即若无其事的扭过头,打死也不再看向哥舒碧的方向了。
哥舒碧心里越加好笑。
居然学乌龟缩头不管,以为这样就能无视他的存在了不成?这小花奴,真是想得太天真了,这笔帐要什么时候去讨回来比较好呢?最好还是连利息都滚三滚再讨才最好啊!
哥舒碧一手抚着下巴在心里打起了算盘,浑然不觉身旁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了。
当然,台上的李琎也没有察觉。
事实上,他要是知道就这么一眼看过去的功夫,自己就又被哥舒碧这个奸商给「利滚利」了,只怕早就一脚踹在了哥舒碧脸上。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都不曾察觉嘈杂声越来越大,再加上宫门楼下万众欢腾,连宫廷乐师们的演奏都听不清了。
玄宗虽然喜欢热闹,可如今喧闹太过,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当下招过高力士,示意一番。
高力士便上前在楼边上大声喊道:「念奴即将演唱,王郎吹笛伴奏,大家是否愿听?」
高力士的声音再大,也比不过楼下众人嘈杂的声音大,可此言一出,楼下立刻安静下来,鸦雀无声,都静待着念奴出现。
见安静下来,玄宗满意的点点头。身后,一位娉婷女子便婀娜多姿的走上前,先向玄宗行礼,才斜转身子,面向楼下的众民。
一旁,宫廷乐师中,王二十五郎擅长吹笛,得了玄宗命令,自是全力以赴,一缕悠扬的笛音就缓缓的传了出来,直入天际,悦耳动听,低沉处如窃窃私语,高扬处如凤凰长鸣,而就在这婉转的笛声中,清扬的女声渐渐的和了进来,从低到高,和笛声相互辉映,却又并未被笛声给盖住,反倒是衬托得笛声越加悠扬,而笛音也让念奴的歌声听起来清澈剔透,水晶似的透明,切冰断玉一般的嗓音恍若天籁,动听无比,让闻者无不如痴如醉。
一曲歌毕,那美妙的声音却还犹如在耳边盘旋,绕梁三日,也不过如此了吧!
哥舒碧本来并未留意到这场演唱,但念奴的歌声一起,他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那美妙的歌声吸引了过去,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为念奴的天籁之音而倾倒,直到念奴唱完离开,都还沉浸其中,回味不止。
玄宗见宫门楼前鸦雀无声,不禁笑起来,侧头问向一旁听得连嘴巴都合不拢的安禄山,「安卿久居外地,还是第一次听到念奴唱歌吧?觉得如何?」
安禄山这才回过神来,挪动自己肥大的肚子,面向玄宗,大声道:「臣孤陋寡闻,此等天籁还是第一次听见,真乃大唐一绝也。」
玄宗听见安禄山这样说,看了看身边微笑不语的杨玉环,倒没说什么。
可安禄山惯于察言观色,见状连忙又道:「臣有罪,臣胡言乱语,大唐岂止一绝,应是两绝。」
「哦?何为两绝?」玄宗闻言有了兴趣,扬扬眉问道。
安禄山想也不想就大声开口:「第一绝当然是母妃的霓裳羽衣舞,天下无人能比;第二绝,则是念奴姑娘的天籁之音。」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真诚,就像是句句出自真心一样。
陈玄礼等人听了不禁皱了皱眉,但听进玄宗耳朵里,却是受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