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页)
听见马蹄声,哥舒碧闻声回头,见是李琎,连忙上前去接过马缰绳,笑道:「怎地这么晚?」
「晚?」李琎白他一眼,指指天空,道:「约好未时三刻,现在才刚到未时,晚什么晚?本王来早了才是!」
「是是是,王爷最守时守承诺,奴家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哥舒碧笑得十分之欠揍,看得李琎忍不住又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马缰绳一甩,就昂头走进芙蓉亭。
哥舒碧知道这匹马是李琎心爱之物,一身雪白,神俊无比,有个名字叫腾霜白,乃是大宛进贡的名马,当下笑嘻嘻的把缰绳在树干上系好,还拍拍马头,对着马耳朵小声道:「你看你家主人,就那副别扭脾气,不过还真可爱。」
哪知腾霜白闻言马脸一转,就一个响鼻喷了哥舒碧满脸热气,然后扭头理也不理,颇为不屑的样子。
哥舒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脾气也不小嘛,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样的别扭。」
这时,李琎见他在后面迟迟不过来,叫道:「你干什么?别欺负本王的小白。」
「喂,我哪里敢欺负它!」哥舒碧连声叫屈,「是你的小白在欺负我好不好?」
「信你才有鬼!」李琎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几眼。
腾霜白似乎也知道主人正在给它撑腰似的,摇摇马头刨刨马蹄,长长的马尾巴甩来甩去,就差长嘶一声了。
哥舒碧哭笑不得,摇摇头,指指腾霜白,「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这畜生一般见识。」
腾霜白以一声响鼻作为回答。
「……算你厉害。」哥舒碧叹口气,彻底被腾霜白打败,又虚指了指马儿,就转身进了芙蓉亭。
李琎早已坐了下来,一手托腮,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的表情,竟有点出神。
哥舒碧走进亭子,正好见到他这副样子,不禁笑着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道:「在想什么?」
「啊?」李琎回过神来,才回答道:「没什么。」
「真的?」哥舒碧见状扬扬眉,也老实不客气的在对面坐下,伸手去抓李琎的手,不料却被他一下子挥开。
「大庭广众之下,别动手动脚。」李琎白了他一眼。
哥舒碧见状越加觉得好奇,笑嘻嘻的说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往常最不在意别人目光的就是你,怎么今天倒在乎起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李琎皱了皱眉,略想了想,才迟疑着开口:「如今情况有点不同,自然还是留心一下比较好。」
见李琎难得正色的样子,哥舒碧开始觉得今天对方找他来,是有正经事要说,当下也调整了一下坐姿,道:「怎么了?」
李琎却低下眼,半晌,才缓缓开口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嗯?」哥舒碧不解,「住哪里?」
「是翠涛居,还是哥舒将军府?」
听了李琎的话,哥舒碧这才明白过来,当下笑道:「我爹回来了,自然要和他住一起,不然又要骂我不孝子了。」
哥舒翰将军回京养病,哥舒碧身为人子,怎么可能不去尽尽孝道?
李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抬眼看了看哥舒碧,犹豫了许久,才又缓缓道:「既然哥舒将军回京,这段时间我们少见面为好。」
哥舒碧闻言马上反问:「为什么?我爹向来不管我,还是说……」他说着说着话音一转,装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来,翘起兰花指娇滴滴的开口:「难道王爷厌倦奴家,不要奴家了?」
「奴你个头!少给本王装!」李琎哭笑不得,「本王和你说正经的!」
「那也犯不着不见面啊!」哥舒碧并未放在心上,不以为然的说道。
「犯不着?」李琎哼一声,沉声道:「你可记得前几年太子曾被诬陷的罪名之一是什么?」
哥舒碧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严肃起来,略想了想答道:「私交外臣。」
李琎叹了口气,沉默半晌,道:「陛下虽然对我们这些小辈颇为爱护,但甚是忌讳我们擅自和外臣结交,你没有功名官职在身,本王与你交往还没有什么,可如今哥舒将军回京,若是继续往来密切,被别有用心之人在陛下面前多嘴多舌的话,本王挨陛下一顿训斥还是小事,只怕连哥舒将军也会受到牵连。」
他说完,看向哥舒碧双眼,又继续道:「所以,本王权衡再三,觉得暂时减少往来,避一下嫌比较好。」
李琎说得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