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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厅堂,迎面飘来一缕淡淡的墨香。
我微觉奇怪,不由深嗅了几下,确定空气中没有任何尘霉之味。
脚下干干净净,空荡荡的地面上绘着一副巨型地图,上面一如既往地标满了我看不懂的记号。
东边角上靠窗的位置安了张书桌,上有一方石砚,槽中墨迹未干,木质的笔架上几只不同大小的毛笔依次排列,左边靠着墙整整齐齐垒着数十卷竹简,有的已经写满了字,有的还是空白。
书桌后便是床榻,一张草席,一幅薄被,竟连枕头都没有。
我刚想笑他清贫至此,却见他从桌上拿起两卷竹简往床头一丢,笑道:“谁说没有?”
……我与小白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从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吧?
我施施然在床边坐下,突然想到今晚要与他睡在这张床上,同枕竹简,脸上不由一阵发热,怕被他看穿心中所想,忙岔道:“别的地方也带我去看看吧?”
小白顿时垮下脸:“别的地方就不用看了吧?”说完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还以为你会表扬我的,谁知糊弄不过去……娘子真聪明!怎么就知道我只收拾出这么一间象样的?”
……
正说笑着,忽听得外面有人敲门:“陈先,陈公子……在家吗?”
陈先生?陈公子?我一怔,就听小白忸怩着解释道:“是来找我的。”
来人是两个乡农打扮的男子,一看便知是当地的百姓,手里各提着一个食盒,每个都有五、六层之多,看着分量不轻。
其中较为年轻的汉子手里还托着看一只乌黑的坛子,上面黄泥封口,系着鲜艳的红色稠带。
那年纪大点的那男子道:“先生,这是众乡亲的一点心意,请先生务必收下,眼下灾荒甚重,没什么好东西犒劳先生,待平息了这场水患,我们再好好酬谢您!”
小白连忙客气了几句,那年轻汉子生怕他拒绝,抢着劝道:“是啊,先生,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不过一点粗茶淡饭,您若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
我料想小白定然不收,正等着看他如何推却,谁知他竟然拱手谢道:“既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说着引了他们进来。
那年长男子进屋后发现连张置物的案子都没有,皱眉道:“阿根怎么还没有来,不是说好让他给先生搬张案牍过来的吗?”
那年轻汉子道:“呀,我正要跟你说,阿根他爹适才摔了一跤,跌断了腿,他一定是跑去请大夫去了!”
他话刚说完,门外又有走进一人,顶着一张硕大的案子,整个人都被罩住了,看不清形貌。
适才说话的那年轻汉子叫道:“阿根,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夫请到了么?”
阿根将案子放下,人从底下钻了出来,苦着脸道:“没有,自从发大水后生病的人越来越多,跑了好几个村,大夫们都不在家,都出诊去了。我只得明天赶早跑一趟镇上了。哎,就这么一会,我爹已痛得晕过去两次了,这一晚上可怎么挨?”
小白的目光忽向我看来。在那两人进屋前,我已隐了形迹,除了他旁人都看不见我。
我早料到他想干什么,笑着点了点头。果然听他对阿根道:“带我去看看你爹。”
那几人同时喜道喜道:“先生莫非还通晓医道?”
小白谦道:“通晓谈不上,略知一二吧。只是眼下既没有大夫,不如我先帮忙看看再说。”
阿根点头道:“对,对,就算接不上骨,能帮我爹止了痛也是好的,不然这一夜可要熬死人了!”几人边说边出了屋子,声音渐渐远去。
我重新现了形,从桌前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翻看。
一见那熟悉的字体便知是小白所书,说的都是些关于如何治水,修筑水利工事,泄洪防旱之道。
我看得索然无味,接连换过几卷,终于发现了陌生的字迹,却不料竟是医书。
可惜我八百年来除了那次驼背,百病不生,于药石之道亦没有半点兴趣,只得颓然放下。
突然,几缕诱人的香气钻入鼻中,我使劲嗅了几下,寻着香味走到那两方食盒前,将其中一个的盒盖揭开,顿时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继而弥漫了整间屋子。
只见最上层是一只的烧鸡,黄澄澄的,油光酥脆,摸着还有些烫手;第二层是清蒸银鱼,一尾尾雪白的银鱼上撒着星星点点碧绿的香葱,看着十分清爽;接下来一层是红烧排骨,切得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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