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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殷落尘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田斛,“你乘船跑过不少地方,且帮我看看,这是何物?”
田斛接过那正反都刻着马鹿的腰牌,只看了一眼,眉毛便一扬,问道:“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殷落尘知道他不会走漏消息,便把回程路上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你惹上皇室的人了。”田斛道。
“你怎么知道?”
田斛将这腰牌的正反都给殷落尘示了示:“你看,这腰牌正反刻的都是马鹿,这个图案是赫连一氏所信奉的图腾,一般只用于宫闱之内。我前几年给皇室秘密运过东西,宫内一人给过我这个牌子,说只要有了这个,一路畅通无阻。你所说的刺客,大概是皇室秘密培养出来的杀手。”
拿回腰牌,殷落尘心里已知晓了几分,道:“我知道了。”
回身正欲回去,却忽然被田斛扯住了袖摆,问道:“此次进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就这么回忆起那个夜晚,宫里朱红的墙壁,被悬着的月色映得有些狰狞。
“没什么,”殷落尘道,“只是萧越今后若问起这个牌子的事情,你照实回答他,只是别说我已经问过了。”
萧越在腾蛟阁医治的第三天,才幽幽转醒,既是醒来,那便说明已跨过了鬼门关,无大碍了。夜深人静,房内幽暗,连根蜡烛都没有点亮,他睁开眼睛,全凭着月色,看见殷落尘伏在床头睡着,就坐在冰凉的地上。轻轻唤他一声,指尖碰到他的肩膀,殷落尘这才醒来,醒来之后一如当日那般是双朦胧的眼,惹的萧越浅浅笑出来。
“怎么坐在地上,不怕着凉?”
殷落尘揉揉眼睛,嘟囔道:“你醒了?”
“嗯。”
“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不知。”
“整整三天还多。”
听到这个,萧越猛然坐起来,原先的笑颜都不见了:“什么!”
殷落尘一愣:“怎么了?”
掀了被子便欲起身,无奈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萧越长长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殷落尘急忙转到他背后去看,只见血又透过纱布,一点点渗出来,颜色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惨碧惨碧的,继而面积越来越大,止也止不住。
好不容易止住的血此时又漫了出来,殷落尘气得想打他,可双手忙顾着一边换药换纱布,只道:“你急着回去我知道,可总也得等伤养好了吧,别回去了之后一同上了黄泉路,早知那日便不救你了!”
萧越疼得说话都有些困难:“晚遥……还在家中等我。”
殷落尘眉目间黯然了几分:“你也别急,再过几日,等你伤好了,我便与你一同回蒲县不好么?”
隐约记起了那日的约定。
那个,一直待在蒲县的约定。
萧越的耳朵又开始发烫起来,眼睛竟也不敢再直视着殷落尘,此时自己上身□,殷落尘的手指在换纱布时总是不经意地擦过他的皮肤,这让他更是心烦意乱,似乎这房间的温度都高了起来。
“好了,”换好了纱布,殷落尘重新又坐回到萧越面前的床沿边,扶着萧越缓缓躺下,“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想要说话,只觉得喉间干哑:“你陪陪我。”
殷落尘笑了下,帮他把被子盖好:“好,我不走。”
“别再坐在地上。”
“好。”
“你也睡会儿吧。”
殷落尘刚要应声,却不知为何地止住了声音,夜色静默,二人的眼神都很游移,殷落尘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掀开萧越的被子,殷落尘躺了进去,萧越也将身子向墙壁移了移,为他腾出个地来。听见衣服之间互相摩擦的声音,萧越的脸朝向另一个方向,脸越发的感受到了热度,竟连自己身上的痛也全都忘记了。而心躁之间,萧越的手无意间碰到了殷落尘的手,他先是急忙将手蜷了回来,后来回过神来,发现那双手冷得惊心,便又急忙侧起半个身子,问道:“你……不舒服?”
殷落尘不说话,只是摇头。
“那手怎么这么凉?”
他仍是不说话,摇头。
萧越担心他的寒疾:“你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别忍着。”
殷落尘这才抬起眼睛,直直地望进萧越的眼睛里,轻声说了两个字:
“紧张。”
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萧越只觉得浑身一震,热意上涌,身上感到了些许燥热。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