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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遗一踏进墓园,便露出诧异的神情,说道:“咦,这里有远方的客人来过!”江南问道:“你怎么知道?”金世遗用手一指,说道:“你瞧,这不是西藏和回疆的高原地带才有的金达莱花吗?”金达莱花盛开的时候其大如碗,颜色金黄,大约是因为移植平原,便只有酒杯般大小,颜色也淡得多,不过从这种花特有的香气还可以辨认得出。
江南道:“对了,我记得桑壁伊是最喜欢金达莱花的。难道陈家所发生的事,是萨迦宗的土司派人来给女儿报仇么?”
金世遗道:“陈天宇夫妻的武功非同小可,谅萨迦宗一个小小的土司也请不到什么能人。咦,这事情有点奇怪!”
江南道:“好在杨老三便在这儿,一问他便知道了。”桑壁伊的墓后有间茅屋,说话之间,已有一个老人从屋内出来,正是那杨老三。
江南大喜叫道:“老杨,我来了!咦,你怎么啦?我是江南。你不认得了吗?”只见杨老三翻起一双白渗渗的眼珠,定睛望他,那神情简直就像白痴一般,过了好一会,他似乎记得江南似曾相识,伊伊哑哑的嘶叫起来,可是谁也听不出他是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跟着出来,叫道:“江拿哥哥,你来了呀!你可知道了陈家的事情么?”江南认得他是杨老三的疏房侄儿,忙道:“小杨子,陈家的事情我已听说了。正来问你的大伯,你的大伯却怎的变成了这个样子啦?”
那孩子道:“我大伯从去年起被派在这里看守墓园,就在陈家出事之后,他也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来陪他住。”
正是:
鸿飞宵音知何处?疑案难明又一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三回 旧地重来增怅惘 故人何往惹相思
小杨子又道:“他做惯的日常工作一样会做,只是神智不清,又聋又哑,我也曾请医生给他看过,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金世遗忽地伸出中指,在他耳后的“窍阴穴”一弹,那老头“啊呀”一声叫将起来,忽然抱着江南,干号几声,那声音就似受伤的野兽吼叫一般,叫人听了,十分难受,感到恐怖,又感到凄惨。
江南流下泪来,问道:“老杨,你是给何人所害,说给我听,我为你报仇,我是江南,你想起来了?你不会说话,就写给我看。”他记得杨老三是认得几个字的,便把着他的手,想叫他在泥土上书写。
杨老三似乎稍稍恢复了知觉,但只不过片刻,他的眼睛又黯淡无神,漠然的推开江南,哑哑的胡叫一通,回复了先前的状态。
金世遗叹口气道:“他是被人用阴毒的手法点了脑海穴,时日太久,若要给他解穴,非用重手法不行。可是他毫无内功根底,又受不了重手法解穴。这已经是无法可想了!”
江南叫声:“苦也!”说道:“杨老三是唯一的线索,如今却成了废人,我义兄的遭遇,还有谁能知道?”
金世遗道:“事已如此,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不如先回氓山去吧。”
江南自小得杨老三照料,难免伤感,当下只好留下几十两银子给他的侄儿,略表心意,然后又携同他的儿子到陈定基的的坟墓前拜祭一番,这才离去。
这回轮到了江南郁郁不欢,一路上都已无心说笑了。姬晓风忽地问道:“金大侠,你看这是不是天魔教主干的?”金世遗反问道:“你是根据什么推测?”姬晓风道:“点脑海穴令人痴呆的手法,似乎只是在乔北溟的武功秘籍中载有,当世懂得这种点穴手法的没有几人。”
金世遗道:“我最初也曾这样推想,但再想一想,却未必定是天魔教主。”姬晓风道:“或者是那黑衣少年?”金世遗道:“那更不会!”江南连忙问道:“那么在你心目中以为是谁?”金世遗道:“目前我只是一种推测,对未曾证实的事情我不愿乱说。总之,对陈天宇夫妻的遭遇,我决不会置之不理就是了。”江南道:“我知道。”江南一向对金世遗极为信服,虽然金世遗不肯仔细剖析,他已稍稍宽心,但也还有一点怀疑。
江南心里怀疑的是,陈天宇夫妻倘真是碰到强敌,为何不就近向少林派或氓山派求援,却要远走避难?而且即算他走得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