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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须,看来雄姿英发,像是回部英豪。”常雪恨扯住自己的乱须,暴喝道:“老子的须比他长十倍!你怎不当爷爷是英雄?”
宁宁罕微起叹息,轻声道:“鼠须非虎须,蓄与不蓄,并无不同。”
常雪恨又恨又悲,忽地放声大哭,喊道:“你们全欺侮我啊!我恨哪!”卢云与言二娘见了疯态,无不哑然失笑,三名回女也是放声大笑。便在此时,忽听房门打开,跟着行入一人,却是那“火眼狻猊”解滔。那解滔才一进门,三名回女同声呼唤:“解大哥。”诸女咬字虽有纯正之别,但言中的温柔妩媚却无二致。解滔向众女抱拳微笑,正要开口,忽见常雪恨哭得呼天抢地,狂吼道:“老子杀了你!”抓住了解滔,胡乱揪打一顿泄恨。
过得半晌,常雪恨大哭而去,那解滔自是衣衫不整,连头巾也给扯落,他咳了半晌,干笑两声,拱手道:“卢大人,秦将军在烽火台前相候,请您过去聊聊。”
众女一听山主有命,立时噤声,言二娘则极低极低的叹了口气,她转过面去,自行逗弄孩童。解滔见卢云面带诧异,登时解释道:“我怒苍治军严谨,军令如山,只要是头领传唤,部属定须凛遵。”卢云过去曾出征西疆,做过秦仲海的参谋,熟知他办事的法子,自是不以为意,当即颔首微笑:“不劳解兄召唤,我这就过去。”
卢云随解滔离去,想起方才见到的围山大军,便问道:“解兄,山下那些军马是怎么回事?为何围着山寨……”话声未毕,解滔已然含笑躬身,道:“卢先生,秦将军只在附近等候,在下先告辞了。”对卢云的问话竟是一字不答,便已倒退离开,模样甚是恭谨。
卢云茫然张嘴,不知他为何走得这般急,正迷惑间,忽地肩头受人一拍,卢云大吃一惊,当即身形前倾,左腿微抬,便要向后踢出,身子更要趁这一踢之力,顺势向前滚倒。还未踢腿出去,只听背后那人笑道:“停停停,踢伤你老子了。”卢云听那江淮口音响起,急忙回身后望,果然面前站着一条八尺来高的大汉,正自抱胸笑望自己。卢云大悲大喜,一把将那人抱住,叫道:“仲海!”
秦仲海左手搂住了弟兄,右拳朝他肩膀捶了一记,笑骂道:“兄弟,每回和你碰面,你总一脸倒楣狼狈,可什么时候才发达啊?”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印石,抛给了卢云。陡见故人过来,卢云不知有多少话想说,哪里还管什么金玺玉玺,随手接了,竟不多看一眼。秦仲海笑道:“对不住,昨晚我一时好奇,把这玉玺偷去瞧了。”卢云微笑道:“还喜欢么?”秦仲海搔头挠面,苦笑道:“咱看不懂上头的篆字,你说咱喜不喜欢?”
眼见秦仲海一如往常模样,卢云眼眶却是红了,想起柳昂天的事,心中更是酸苦难忍,霎时泪水滚落,啜泣道:“仲海,你……你听说侯爷的事了么?”
秦仲海轻轻点头,握住卢云的手,道:“我都知道。”卢云咬牙道:“明明事情好好的,可不知为了什么,皇上忽然派人来搜什么玉玺,接着禁卫军便包围了侯爷府……”他想到伍定远,胸中一阵酸苦,忍泪道:“仲海,你可知道玉玺是怎么到侯爷家里的?”
秦仲海目光怜悯,默默无语中,只拍了拍卢云的后背,示作安慰。
卢云放声大哭,垂泪道:“是我……是我亲手送进去的……那夜艳婷托人把东西送到我手上,要我转给侯爷……仲海,我……我好怕定远也牵涉在里头……”
秦仲海低头静听,却也不加一字评论,只任凭卢云哽咽垂泪,过得半晌,方才道:
“兄弟,你莫要自责,这件事错不在你。”他拍了拍卢云的肩头,略作安慰,又道:“整件事打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你也好、定远也好,甚是侯爷也好,都只是人家的棋子。”他带着卢云,并肩往山边走了几步,伸手望山下的军马指去,淡淡地道:
“连这些兵马,也都是棋子。”
卢云擦抹了泪水,心下有些惊诧,更不知山下的军马与此事有何关连,忙问道:“棋子?什么意思?”秦仲海笑了笑,道:“卢兄弟,还记得我在达摩院里和你说的话么?”
卢云心下一凛,那时自己见到了天绝的遗嘱,秦仲海便曾谆谆告诫,要他绝不可对人提起,否则天下江山即将易主。他叹了口气,道:“记得。”秦仲海微笑道:“可你后来还是把谒语说出来了,对不对?”卢云无言以对,只能点了点头。
秦仲海淡淡一笑,道:“你一向聪明,书读得也多,可惜就是心太软,否则必然是个厉害军师。定远也是一般,虽说世故老练,但他根柢不够,狠字上输了老大一截,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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