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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小小一个游击将军?
秦仲海仰头望着峰顶,喉头发出了喘息。
那山峰如此之高,如此接近穹苍造物,秦仲海看到眼里:心里便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只想到峰顶去看……要看那上头是不是真有一个天,一个道,在那引领众生,奖善惩恶,制定轮回?他想知道,满天神佛受人膜拜景仰,为何他的子民饱受苦难之时,他们总是沉默无语,杳无痕迹?
嘿嘿,真有天界的话,是不是上面都是安道京一样的人?不然世间怎会乱成这样?
秦仲海放声狂笑,怒目望着上苍,心中再次兴起滔天巨浪。
这珠母朗玛何等之高,站在上面疯狂叫喊,老天爷该听得到他的狂啸怒吼吧?
问天命,便是此行的用意,齐天高,便是心中的狂念。
也不知爬了多久,白雪茫茫,眼前模糊一片。秦仲海爬过北麓悬崖,来到了陡坡。他上身赤裸,伏地爬行,烈日烤下,烧得额头一片焦黑,寒风吹来,却又奇寒彻骨,内外交煎之下,实是非人之境。
秦仲海呼吸困难,神智渐失,拼命提起内劲御寒,只是内力枯竭,丹田好似枯井一般,只是空无一物。秦仲海口中不住咳嗽,心里越来越恨,自言自语道:“老子这么惨,为何还要活着……他妈的,又是谁在整我?我好累,柳侯爷、卢兄弟,你们在哪里啊,快快带我走……秦霸先、刘总管……你们老是阴魂不散……放过我吧……”
待到后来,雪盲加重,目不能视,好似瞎眼一般。他实在支撑不住,开始不断欺骗自己:“秦仲海!你再爬两尺,你就对得起师父、对得起二娘、对得起自己了,到时你便可以闭眼睡觉,永远歇息了……”他不断的欺骗自己,上得两尺,喘个一喘,想上一想,便又开始爬行。
日升中天,复又西下,秦仲海终于失去神智,只如蚂蚁般往上爬行,山峰间的小黑点有时全然不动,有时又缓缓往上移去,他背上银针本有八处,但他不断催熬内力,竟有两根银针离身而去,秦仲海浑然不觉,只管趴地蠕动。
清冷的月光洒在峰顶,一只满足鲜血的手掌陡地探出,牢牢抓住地下一块尖石,跟着崖下传来重重的气喘声,霎时一声嘶嘎怪叫,一条血淋淋的右腿跨了上来,一条大汉骨溜溜地滚上峰顶,正是秦仲海。
秦仲海面无人色,缓缓在地下爬行,他喃喃地道:“师父,你看到了吗?老子爬上来了!爬上来了!”
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秦仲海办到了。他嘿嘿干笑,有些神智不清,极目眺望四周,只见天下第一峰宽约三尺,乃是条长约十余尺的山脊。秦仲海挖了挖鼻孔,他手指麻木,一时鼻血长流,但疲累之余,却是浑然不觉疼痛。他蹲在地下喘息,仰天笑道:“喂!你他妈的不是有神仙吗?快快出来啊?”
他满脸疲懒,自管爬起身来,向天顶挥了挥手,只见天际繁星无限,却不见神仙飞将出来。秦仲海舔了舔肿起的嘴唇,看了良久,越来越感茫然,霎时暴喝道:“他妈的!神呢?鬼呢?全部给我滚出来啊!”狂怒之下,摔跌在地,忽然间,见到了一个人!
孤寂凄凉的峰顶,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望着自己,这人额上刺着血红色的“罪”字,左腿断折,浑身浴血。这人好惨的模样,不是他自己,却又是谁?秦仲海呆呆望着地下,那地面结了一层薄冰,平滑如镜,却把自己的丑态照了出来。秦仲海痴痴望着自己的倒影,抚摸满是血污的面孔,喃喃地道:“你奶奶的,原来老子就是神啊?”
费尽辛苦,九死一生,看到的却是一个半死不活的自己。秦仲海忍不住哈哈大笑,泪水滚落,骂道:“操你奶奶的!师父!这算是什么屁啊!你戏弄我吗!”他举起拳头,奋力往薄冰捶落,霎时将之击为粉碎。
秦仲海爬起身来,口中狂骂不休,乱挥乱打之间,一时全身脱力,跪倒在地。他仰天叫道:“老天爷!你回答我!刺面流放,这就是我秦仲海的下场吗?”他纵声大叫,陡地狂风击来,好似正面给他一拳,已将他吹翻在地。这风世间绝无仅有,乃是万仞高空之上才有的气流,风势急速,带动无数雪块泥沙,全数打在身上,比之绝顶高手的掌风还要猛烈。
秦仲海牢牢抓住地下岩石,以免给烈风卷走,一时风刮岩石,起了尖锐怪响,好似鬼魅笑声,秦仲海恍然大悟,这声响正是先前在山腰听到的笑声,哪有什么妖怪了?不过是烈风呼啸而已。
无神无鬼,无妖无魔,焉有什么奇迹出现?秦仲海心如死灰,霎时滚倒在地,乱叫乱吼:“假的!他妈的全都是假的!什么天命,什么奇迹,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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