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部分(第3/4 页)
然鱼肉多脂肥嫩,入口便化,雪莲香气配上香嫩鱼肉,更增甜美,众人都是赞不绝口。陶清另配了四色冷盘,白黄绿红,颜色恰到好处。白是杏雪蒜泥肉、黄是秋香嫩薰鸡、绿是松柏长年菜、红是赤云烤叉烧,都是给卢云下酒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笼蒸虾,一大碗鱼汤。家常菜色,但材料鲜美,手艺道地,众人吃在嘴里,都是眉开眼笑。
酒足饭饱之后,陶清知道客人吃多了水产,口中不免留有味道,便又送上一壶香片,让众人去腥。三人啜饮热茶,临窗赏景,寒冬白雪,河冰漂荡,别有一番风景。
三人坐了一阵,卢云正想说话,忽见小红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尽向自己笑,卢云与她主仆在长洲相处月余,知道她有些女儿私事要同小姐说,却不便自己来听,当下咳了一声,道:“坐得气闷,我出去走走。”
他站起身来,在客店中来回踱了几步,果见小红凑了过去,只在小姐耳边窃窃私语,两人脸带笑容,却不知说些什么。卢云微微一笑,便往门口走出。
行出店门,一股凉风吹来,竟是有些寒冷,卢云把衣襟一拉,仰头看去,只见天上彤云密布,好似又要刮风下雪了。
卢云想着自己的心事,匆听一声哈嗤,院子里有人打了个喷嚏,跟着传来吐痰的声音。
卢云听了这声响,一时全身大震,他转头看去,只见一条大汉坐在院里,这人断了条腿,脸上生着乱须,正在院子里洗菜剥叶,口中还不住喃喃低语。
乍见故人,卢云激动之下,已是泪水盈眶。
第四章 三十功名尘与土
秦仲海自从侥幸捡回性命以来,便一直留在言二娘的客店养伤,至今已有个把月了。只是秦仲海不愿拖累言二娘等人,始终不愿坦白自己的来历,只等养好伤后,再行打算。不过言二娘见了秦仲海背上的剌花,早已猜知他与山寨间的渊源极深,秦仲海纵不明说,言二娘这些日子仍是竭力照护,不敢稍懈。
秦仲海是个识相的人,自从在言二娘面前坠过泪后,从此不再露出心事,只把睑上悲苦收拾得一干二净,整日价就是嘻皮笑脸。后来伤势好转,他不愿白吃白喝,便自愿找活来干,只是秦仲海行动不便,既不能稍重担米,也下懂酿酒做菜,便只能帮着做些杂事了。
这日秦仲海便照着往常邋遢模样,大剌剌地坐入院中,拿着大白菜在那儿剥洗。他目光向地,喃喃低语,却没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正剥菜间,匆见一双靴子停在眼前,看那靴子油光晶亮,来人当是要紧人物。
秦仲海此时心灰意懒,江湖上算没他这号人物了,来人便算是少林方丈,也不关他的事,当下头也不抬,迳自道:“客倌如要吃酒,请从大门进去,掌柜自会过来招呼。”秦仲海说了几句,那靴子并无移步迹象,仅直挺挺地站在面前。
秦仲海心头烦闷,不知那人所欲为何,他闷哼一声,头也不抬,迳自皱眉道:“老兄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要买白菜么?”
话声未毕,只听那人一声叹息,轻声唤道:“仲海。”
秦仲海听了这声音,登时全身巨震,手上菜篮翻倒,白菜叶瓣洒落满地。
来人目光含泪,神色悲伤,正自低头凝望自己,不是那卢云是谁?
秦仲海手上拿着白菜梗子,也不知要往哪儿摆,他只觉喉头干涩,勉强干笑两声,慢慢挤出了三个字:“卢兄弟。”
二人四目交投,卢云缓缓蹲了下来,仰头望着自己,神情极为激动。秦仲海泯住下唇,只想说笑几句,但就是说不出话来。霎时之间,秦仲海心中哽咽,想起了那首鄩阳楼记:
“少时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谁知刺纹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日若得报怨仇,血染鄩阳江头。”
当年京城之会,二人在污秽小酒家见面,便有这番豪迈言语,如今一个升天,一个坠地,两人再次见面,却是如此凄凉光景……
良久良久,两人只是相互凝视。秦仲海给卢云这么盯着,自也不感好受,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卢云的头顶,骂道:“他妈的,老子又不是鬼,快别这样盯着瞧了。”
卢云听他调侃,登时破涕为笑,他擦拭眼角,强笑道:“对不住……没料到会在这儿见到你,心里有些激动了。”秦仲海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啊,我也没料到。”
正月迎春,气候严寒,天边飘下一朵朵雪花,卢云见秦仲海手里仍抓着白菜梗子,忙弯下腰来,替他捡拾满地的菜叶。卢云手上抓着一把白菜,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