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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远远叫道:“大胆薛奴儿,你竟敢行刺皇上!快给我拿下了!”
皇帝身无武功,虽不知他险些死在自己人手里,但那江充何等眼尖,自已看出薛奴儿那招险恶异常,差点便把皇帝杀了,锦衣卫众人驾马直冲而来,已将薛奴儿团团围住。
皇帝闻言一惊,转头看向刘敬,道:“薛副总管要行刺我?这……这从何说起?他方才不是出手救了我吗?”
刘敬脸上闪过一阵青气,却不打话,他侧目看去,江充已奔到近处,当下一咬牙,提声喝道:“左右来人,薛奴儿出手不知轻重,惊扰了圣上,快将他拿下了!”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薛奴儿更是全身颤抖,放下了金轮,呆呆站在原地。东厂诸太监见总管也要擒拿薛奴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秦仲海等大内侍卫见变故连连,也都呆了。
眼看锦衣卫快步奔来,薛奴儿喃喃自语,他双膝一软,自行跪倒在地,拜伏道:“臣救驾急切,一时出手太重,还请皇上重重治罪。”
他语带哭音,跪地磕头,连连请罪。刘敬也是面如死灰,想来他管教手下不力,此番也要受责。
皇帝从刘敬的怀中挣扎站起,他走上前来,凝视着薛奴儿,脸上神情极是不忍,好似不信薛奴儿会来害他。
江充走向前来,提声喝道:“把这姓薛的给我拖下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同伙!”说话间瞪着刘敬,满面都是肃杀。
皇帝摇头道:“江卿且慢动手!”
江充急忙劝道:“薛奴儿穷凶极恶,用心歹毒,皇上切莫放他过去啊!”
皇帝道:“薛副总管向来忠心耿耿,绝不会下手来害,此事纯是意外,不必追究。”
江充嘿地一声,凑头过去,急急朝皇帝耳旁低声述说。秦仲海运起内力,细细去听,但两边隔得远了,站的又是逆风位,却只听得“琼贵妃”三个字。
皇帝听了江充的一番谗言后,霎时身子一颤,他低下头去,叹道:“唉!好吧,先把薛副总管监下了,问过详情再说。”
江充大喜,道:“圣上英明!”
秦仲海心下起疑,寻思道:“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本来无意治这薛奴儿的罪,但怎么听了江充一番话之后,却尔变卦?究竟江充说了什么厉害谗言?我可要查个明白了。”
锦衣卫众人架起薛奴儿,喝道:“走啦!”
夕阳西下,晒在刘敬与薛奴儿身上,只见他二人遥遥相望,薛奴儿口唇忽地一颤,似是欲言又止,安道京伸手往薛奴儿背上一推,喝道:“还看什么!快走吧!”
眼看薛奴儿便这样给押走了,刘敬忍不住叹息一声,似乎有着深深的歉意。
第五章 京华秋色
好一个炎热焦躁的艳阳天,阳光普照,蓝天白云,田埂边的池塘挤满孩童,都在那儿大声嬉戏游水,正是炎炎夏日的婴孩童趣。
却见远处一座偌大衙门,门口一块空地上排着条冗长队伍,数百名挥汗如雨的男子排作一列,个个神情紧张,心惊胆战,好似待宰的牛羊般,正自恐惧地看着前方,与四下悠闲景象大异其趣。
却是什么物事如此厉害,居然教这数百男子满心害怕呢?只见前头摆着好一张长桌,一名身穿朝服的官员神情严厉,凌厉的目光猛朝人群扫去,只吓得众人从心里寒起。
原来今日正是天下大举,无数秀才出身的男子赶来此处贡院,参加三年一度的山东会试。
那考官打开名册,看了一眼,跟着抬头对着一名男子喝道:“你就是周洋?”
一名瘦弱男子连连点头,颤声道:“小人正是周洋。”
那考官哼了一声,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周洋慌道:“小人是独子,双亲年过八十,家里还有房媳妇。”
那考官斜目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第几次应考了?”
周洋面色尴尬,把头低了下去,小声道:“第七次。”
那考官面无表情,道:“照上头颁下的新规矩,凡是三次以上应考的考生,一律缴交三十两白银权做过堂费,免得耽误读卷大人的时光。”
周洋愣了一阵,道:“可……可三年前不曾有这般规矩啊?”
那考官皱眉道:“你有没有钱?”
周洋颤声道:“在下……没……没……”那个“有”字却迟迟出不了口。
那考官低下头去,却是懒得多理一眼,迳自道:“下一个。”
那周洋大哭起来,叫道:“我盘缠用尽,实在没有钱啊!大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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