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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乐意,只想跟着大阿哥捉鸟雀,滚铁环,故而无心念书。跟着师傅学了一月有余,自个儿的名字也写不好。这一日,皇阿玛前来上书房检查功课,我央了侍读替我写了功课,皇阿玛知晓后,罚我在上书房外跪一日一夜。我跪着,跪着,又冷又痛,伏在地上大哭认错,皇阿玛还是不肯原谅我。恰好,裕王叔来找皇阿玛议事,替我求了情。。。。。。”
八阿哥停了一停,继续道:“第二日,裕王叔特地前来上书房,拉我到一旁对我说了一番话,到现在我依然一字不漏的记着,他说:“胤?,你可知你皇阿玛为何罚你?不是因为你不会写字,是因为你弄虚作假。咱们大金的后人,就像草原上奔腾的骏马,勇往直前,永远不知道退缩,性子也是一等一的直爽利落。一是一、二是二,会写就会写,不会也没什么打紧,咱们可以好好学,但不能乘伪行诈。你可明白?他还说:“咱们草原上的男儿都应该像太祖努尔哈赤那般,争当“巴图鲁”,为了大清朝流血不流泪,知道么?”我那时候年纪小,似懂非懂,可是裕王叔豪气干云的神情我却是铭刻在心。”
我静静地听着,他此刻只需要一双安静倾听的耳朵,不是么?
八阿哥远目天空,嘴角扬起一抹清冷的微笑,却无法控制的微微抽搐了几下:“我记着王叔的话,此后我努力的认字读书,皇阿玛再怎么斥责我的字不好,再怎么惩罚我,我都不再弄虚作假找人代替,也不再流泪。裕王叔经常来看我,鼓励我,给我带福晋亲手制的糕点。每次见到他的赞许的笑容,我就浑身充满了勇气与信心,觉得自己是最聪明最优秀的皇子。后来渐渐长大,十来岁的孩子总是淘气的,和兄弟们斗了嘴,哥哥弟弟们总骂我是“辛者库罪妇”的儿子,刻意疏远我,上哪儿玩都不带上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独来独往,没人说话,没人做伴!裕王叔表面上不说什么,却频频请旨接我出宫到裕王府,让王府的两个堂兄日日陪我骑射练字,考查功课时,王叔每回都评我第一。堂兄们都戏称王叔偏心鬼,是我的阿玛,不是他们的阿玛。而我却在心底里高兴雀跃,那是我少年时最快乐的日子,我心里也把王叔当阿玛一样敬着,爱着。直想着长大后必有所作为回报他老人家的信任与期许!”
八阿哥垂目看着那袭白得刺眼的孝衣,悲切道:“而如今,却是天人永隔,子欲养而亲不在了!”终于,有一滴泪缓缓流过八阿哥如玉的脸庞,“啪”一声滴落于地。
我的心一颤,春风得意的八阿哥竟有这么凄寂的童年?皇父不待见他,兄弟们排挤他,他那么无助,那么彷徨,唯有裕王爷的疼惜,我想我能明白他对裕王爷的感情了。
就像现在的我,那么热爱自由的一个女孩,被放到这么森严壁垒、处处危机的绝境,实在不会奢侈到要爱,一个安慰性的拥抱就能把寒冬化为暖春,就像崔嬷嬷之于我,就像小德子、太嫔、十三、甚至是眼前这位伤心难忍的八阿哥之于我。
我的眼睛不自觉有些酸涩,可我知道此时不能、不该、只是陪着他流泪,我眨一眨眼,捏了两个小拳头在眼睛上揉着,假哭道:“胤?好可怜啊,真可怜啊!”偷偷看一眼八阿哥,他正一脸惊诧,尚是梨花带雨的眸子竟流露出一丝惊恐,我心中好笑,他大概以为我中邪了。
我继续装痴扮傻,哭道:“皇阿玛好偏心啊,真偏心啊!给胤?取了个那么难写的名字,胤?、胤祉、胤?、胤祯、胤祺、胤祥,哥哥弟弟们的名字笔画都很简单,就只有胤?的笔画最繁复、最难认、最难写啊。人家年纪又小,还怪人家写不好,偏心之极啊!”
八阿哥渐渐了悟,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笑容,虽是淡淡的,却没了方才的悲凉,我停下来,黠然一笑道:“八阿哥,您小时候可是这样向皇上求饶认错的么?”
八阿哥斜扫我一眼,道:“我可没你这么的恣意妄言!”我立即松了一口气,笑看着他,不搭腔。他能这么的用言语挤兑我,想是暂时抛却悲思了。那就好,我害怕男人的眼泪,特别是这般如花美男的眼泪。
八阿哥静静看着我,目光温柔平和,眸中没有十三那般烫人的柔情,所以我也能安然自处。突然问道:“上回你当首饰是为了兑银子给陈一林么?”冷不防他这么一问,我怔了一下,忙福身回道:“是,采薇还要多谢八阿哥物归原主之情,又一次相助之恩!”八阿哥点点头道:“难为你思虑周全,年关里忙得很,又随着皇阿玛巡视河工,没顾得上安排,我原没想到太子一回来便会召你,幸而你自己个儿也有预备,否则这回怕是不那么容易替你解围。”
我微笑道:“反正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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