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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是一份体力劳动,更是一份脑力活儿。脑瓜子转得要比嘴皮子快。尤其是面对着与你朝夕相处过,对你了若指掌的人。
我的生活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撒谎中度过的。其实不长,只有四个月。如果可以,我愿意天长地久地这么撒下去。
“采薇,怎的十三阿哥不娶你了呢?”
“雨枝,我的身份配不上。”
“采薇,你那日如何说服万岁爷的?你可别和我打哈哈!”
“雨枝,你知道的,我口才一流。万岁爷也是一时起了错念,他老人家圣明如此,旁人稍一提醒,也便改了主意。我没和你打哈哈!”
“采薇,我知道你心里的主意,只是在这皇宫,咱们女人只有顺从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大家也都是这么过的。你别拗着性子,好好和十三阿哥说说,侧福晋也行。好不好?”
“雨枝,我知道你心里关心我,只是人家刚新婚不久,怎好和人提这事儿?咱缓一缓,好不好?”
我和雨枝依然以姓名相称,她比我长一岁,有时自称姐姐,可是心里我却当她是妹妹。姓名相称,姐妹不分,情义不比海深,也尽够了。这宫里觅个知心知意的伴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德全说:“你跟着去?尽够添乱的,老实呆在乾清宫罢!”于是,我没能随着雨枝迁往长春宫。故而,每回我去见她,她便不厌其烦地与我重复以上的对白。且一次比一次问得详细,抓住细节不松口。因而,我嘴忙脑乱,难以招架。因此,我减少了探访的次数。所以,我又悔了一生。
这一日,十阿哥神秘兮兮带给我一样东西,是现代我们常吃的一种食物,这个年代还没有风靡一时,它现在叫做“西班牙可可粉”。热量高、营养高,适合孕妇食用。于是,我便兴冲冲颠颠儿地去了长春宫,长春宫的正主子是端嫔董氏,一位年老色衰的闺中怨妇,不能确定曾经是否绝代佳人,却是现在能断定的“绝代佳人”。我惧怕成长为的那种人。
雨枝的屋内空空如也,丫头也没有一个。四周转了转,在偏院的井边找到了我要找的人。育有皇嗣的柳常在居然在寒冬腊月的寒风细雨中,吭哧吭哧地洗衣裳。一见我来,立即站起,缩起双手,一脸谦恭的假笑也隐匿不了眸中委屈隐忍的无奈:“采薇,你来了?快随我进屋。天儿怪冷的。”我不语,不挪步,只是盯着那一大盆五颜六色的衣裳。雨枝依旧是笑意盈然:“整天价坐着怪累的,劳碌惯了,活动活动筋骨才好!”
我冷声道:“我瞧你是要活动活动胎气吧?”雨枝讪讪道:“我日后不会这样了,咱先回屋吧。”
话音未落,一个宫女跑进来,嚷嚷道:“做什么呢?几件衣裳还没洗完?端主子说了,这衣裳明儿要穿的,今儿洗了得烤干熨妥贴了。”这宫女我识得,是侍候雨枝的丫头,名叫剪玲。她见到有外人在,先是一楞,即而认出是我,即刻神情倨傲起来,道:“我说呢,好半天没干完活儿,原来是偷懒聊天儿去了。我这就回了端主子去!”
雨枝忙拉住她嗫嚅道:“别,她才来,我并没有偷懒,这就把衣裳洗完了去!”一个丫头居然也敢如此嚣张,可想而知她主子平日里的恶言恶行,更可想而知雨枝平日里过的是怎生煎熬难耐的日子!
我果真粗心,不成事,心中恼怒、悔恨交加。只心道:不可给雨枝添乱。强压住心火儿,陪笑道:“剪玲姑娘,我才来一会儿,没耽误多少功夫,我这就帮着她一起尽快把活儿干完。请您多担待。”所幸,我预备下了银票,忙的掏出一张递过去。常言道:拿了人手短,剪玲一张刻薄的倭瓜脸,终是显了三分笑意。道:“紧着点功夫把活儿干完!我替你们笼上火盆子,一会儿将衣裳带了来烘干也便罢了!”我和雨枝当然只有诺诺称是的份儿。
剪玲话音未落,雨枝便慌忙坐下开洗,一把小马扎,普通人坐着都嫌硌得慌,她挺着7个月的大肚子,更显艰难无比。我一把拉起她,赌气道:“您不嫌屁股硌得慌,我倒嫌眼睛硌得慌!”雨枝抢下我手上的衣裳,道:“你何曾做过这样的事儿?放着我来,我倒是一直习惯了。”
的确,我来到清朝,不曾洗过一件衣裳。在家有雁兰,在宫里一直是雨枝,即便她后来到乾清宫当差,与我平起平座,依然如故。她说:“姑娘,我给您洗放心些,她们浣衣房的那些个人每日里洗好些衣裳呢,别皂粉没过清水,穿了身上要起疹子的。”我一直安之若素地剥削她的劳动。。。。。。
我微笑道:“从前都是你替我,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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