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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杜方束手无策,知道有一天一个操着扬州口音的老者在街上捡到了饿着肚子的他。
“你很饿吗?如果你为我做事,就有饭吃。”
“我还得给我娘治病……”
老头豪爽的一笑,“这个嘛,我就不能保证了,不过如果你有足够的能耐,能替我赚钱,那么别说为你娘治病,就是叫她吃上山珍海味,那也是没问题的!”
“挣钱……”小书生有些惊慌,“我……我不会挣钱……”
“不要紧,这样吧,我给你找个师傅,让他教你,应该怎么挣钱。”
小书生杜方成为千叶门账房的那天,北京城里还有一件好玩的大事,前刑部侍郎穆雪袖犯了什么大事,被拉到菜市口五马分尸,全京城的人都跑去看热闹,杜方也被他新上任的师姐拉去围观。
踮着脚尖隔着人群,小书生看见了跪在法场的一干罪人,最前头那个最多三十几岁的俊朗男子应该就是要被分尸穆雪秀,他身后跪着一排老老小小,都是他的家眷,杜方瞪着眼睛望了一圈,被中间一人吓了一跳,突然惊叫起来,惹得师姐陆霏霏一脸莫名其妙。
吓到小书生的那人跪在穆雪袖的正后方,光看五官简直就是穆侍郎的缩小版,生得也十分白净清秀,只是他的脸上纵横着十几道鲜红狰狞伤口,像是生生划出了一个棋盘,从这里看还能望见翻出来的肌肉,似乎刚毁容不久。
“师姐,你……你看那个人!”
“诶?”陆霏霏愣了下,望过去也被骇得倒吸口凉气,“真是造孽啊,后边那派家眷只不过是要被发做官奴,没有死罪,没想到却会……我听说这个穆雪袖长得好看,却是个活脱脱的玉面阎王,刑部的好多案子,都是由他屈打成招,这回他还没被五马分尸呢,他的独生子就被糟蹋成这样,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一报还一报?杜方远远的望着那张棋盘似的脸,脑海里却不由浮现出当年他爹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一报还一报,他也是杀人凶手,会不会也……
两个月后,帮着金珠子赚了大钱的杜方兴冲冲的领了赏金跑回家中,却只看到了僵直的躺在床上已经冰凉了的母亲。再三日之后,刚从扬州的千叶门搬来京城的堂主薄小明身后跟着一个脸毁得如同棋盘的少年,说是他新买来的官奴,已经收做弟子。
那句一报还一报又在杜方耳边响起,所以老天,我现在已经没有牵挂了,再有报应,也只会应在我自己身上,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只要不怕死,就可以做尽坏事了?
陆霏霏除了换脸的时候从来不敢照镜子,她怕看习惯了就会渐渐忘了自己到底长成什么样了,虽然那张脸是她痛恨的,但是丢了脸就是丢了自己,人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陆霏霏自从发誓要做一个开朗乐观的人后,有些事情就记得不那么清楚了,比如她就总想不起来,自己原先到底是叫陆红儿还是陆粉儿呢?姑且就叫陆红儿吧!
红儿家境其实不错,是某地挺有名的一个财主,她虽然是庶出,但好歹还没挨过饿,但是这个家里却有一个她的噩梦。那个噩梦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陆家的大小姐,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不记得是哪一年了,陆大小姐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被仆人在父亲面前告了状,大小姐灵机一动,对那仆人说道,“你一定看错了,那是妹妹打碎的!”
仆人一时也愣住了,两位小姐虽然差了一岁,但是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只能支支吾吾的说,“或许是看错了,或许是二小姐打碎的……”
或许打碎花瓶的二小姐因此被罚了不许吃晚饭,可本来这一顿不吃也没什么,只是自此之后,大小姐人生唯一的乐趣,就是做尽坏事让二小姐顶缸,并且在盖棺定罪之后狠狠的落井下石一番。
陆红儿也纳闷,难道大姐侧过脸后那得意洋洋心怀鬼胎的笑容只有她一人能看见吗?为甚了大家都认定自己才是那个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孩子呢?万般的解释却全无用处,渐渐的连陆红儿自己也觉得,或许那些事情,真的是我自己做得。
“老爷,二小姐杀了夫人养的小猫。”
“爹,是妹妹把春红推到井里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事情都没做过!陆红儿觉得自己疯了,有时候又以为,或者那个姐姐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她自己做了又诬陷给自己的幻想。
可是幻象不会在你被推入深渊后还跑到你面前来嘲讽你,在陆红儿被关进柴房思过的第四天,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打开了锁,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