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页)
不大会儿人家推着车子“哗啦哗啦”的收走了饭盒。吃了饭,喝足水,没等我催促,伯母就笑着给我讲开了新笑话,“说是有个外地到咱省城出差的人,听见广播里说,前方到站界首车站,车一停下就慌慌张张的下了车,在车站找到厕所就进去解手了,可等他出来,火车开走了,急得跑去找站长问,火车怎么开走了?站长跟他说,我们这是个小站,就停三分钟。那人急了,三分钟就能解完手啊?我是解大手啊。站长说,你去看看站牌啊,我们这是界首站,不是解手车站,不管你解小手解大手的也不用下车啊,哈哈”伯母又笑的前仰后合的,我也跟着“咯咯”的笑了好大一阵儿。没过多久,火车真的到了界首站,听着喇叭里报着站名,想起伯母讲的笑话,不由得又“咯咯”笑了一阵,我问伯母:“干么叫这个名啊,听着还真是解手车站呢,咯咯”,伯母说:“这就是个地名,到了这就是说进了省城的地界了,好啦,咱娘俩也算是快到站了。”一路上那么多站名,我就记住了徂阳和界首这俩站名。
火车继续“咣当咣当”的跑,又“呜呜”的叫了好几声,夕阳西照,漫天红霞的时候,火车终于在一个大站喘着粗气缓缓停下了,伯母拉着我的手说“这里人多,拥挤,别放开我手啊,挤丢了还不把大娘急死”。下了车,出了站,果真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我死死抓着伯母的衣襟,亦步亦趋,寸步不离的。伯母拉我挤上一辆公交车,伯母说:“早知道这么挤就不如租个三轮坐了,闺女,你累不累啊?怕是要站一会儿呢,这可比咱那小县城大多了。”“俺没事儿,大娘”我说,“俺就是怕你受不了,”我灵机一动,冲大家就喊,“哥哥姐姐,叔叔大姨,谁能给俺大娘让个座啊,俺是陪大娘来省城看病的,”话音刚落,就有好多起身让座的,我就近扶伯母坐下,然后冲大家边鞠躬边连声道谢,伯母也跟人家说了“谢谢”,然后拉我靠近她身旁,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顶。头一次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开始的新奇早变成了厌倦,我都晕乎乎的了,斜倚着伯母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等伯母叫醒我,才知道已经到了站。
下了车,脚步踉跄,头晕眼花的,还直想吐,伯母说我是晕车了,连忙拉我坐在马路边,坐了一会儿,被晚风一吹,感觉清爽了许多,我站起身,又拉起伯母,跟着伯母走了约莫有一里路,才进了一个大院。走过两排房东拐,第三个门口停下,伯母抬手敲门了。院门打开,里面的灯光照出来,开门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伯母,高兴的叫起来:“大姐,你可来了,想死我了,这一说,得有快十年没见面了吧。不用问,这是菊花吧,真是个俊秀的好闺女哦,走,快进屋,老杨,阳阳,快看谁来了。”说着一行人也进了屋门,迎上来的人老的喊“大姐”,小的叫“大姨”,不用说那分别是二姨夫和小表哥了,于是,没等伯母吩咐,我就分别叫了“二姨夫、哥哥”,然后打量着酷似伯母长相的开门人叫了声“二姨”,二姨高兴的直说:“这闺女就是乖巧,不用介绍就都叫了一遍,大姐,你可真的有福气,有这么好的闺女陪着你了,你这是老来得福啊,以后真的有了依靠了呢。”二姨夫插了话:“别光站着啊,指一路颠簸的,快让大姐和孩子坐下歇会,”说着递上茶水,“先喝杯水,我们也正准备吃饭,咱一起吃。”二姨也说:“快坐下,喝茶,我都高兴糊涂了,大姐,我去拿碗筷,再去做个菜,然后咱先吃饭。”二姨去忙活饭菜,二姨父不停的倒茶水,“来,先喝着茶,现成着呢,马上就好,不过,大姐,写信叫你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就是不见你来,这会儿来,怎么也不写个信说声,我们也好去车站接你呀。”“嗨,接不接的我还找得到家,再说,何必兴师动众的,太麻烦了,”伯母喝了口水,接着说:“我那老毛病就不说了,打年前又查出了白内障,头些日子又去检查,医生说,趁着早赶紧治,推荐的秀水那里的专科医院,这不,借着闺女放假,我们就来了,害得孩子放假了也不能回家。”二姨正好端菜出来,对我说:“闺女,让你受委屈了,我先谢谢你了,我早就听大姐来信说过,就是亲生的女儿也做不到你那样的,唉,眼见为实啊,这么小小年纪对大娘都能做到这样,不是亲眼看,谁相信啊。”我让二姨夸的不好意思了,站起身给二姨鞠了个躬,说:“二姨,俺可没有您说的那么好,俺打小没了爹,是大爷大娘照应着俺们一家,他俩不光是俺大爷大娘,还是俺们的大恩人,俺娘说,知恩要图报的,要不,就不是人,丧良心的呢。俺就老是觉着还没法报答他们二老,反正,俺现在就是想,能办到的就要尽心干好。”阳阳哥哥插话说:“爸,妈,瞧我表妹,说话都一套